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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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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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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
& T; v- y$ c% B6 u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
( F5 d! C* P, @% b9 y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& n! `  n3 T  }& u' g
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
( `2 v4 y9 n. u1 x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
6 I! g, H" s/ r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
2 T8 `* L4 J+ G( P1 i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
8 H5 z1 ^* ^6 x- U+ C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
" M! ^) U5 m" k  ~& s, F* X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& J0 b% a, F* O( G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
8 p/ ^2 p# p% S; _2 q- O7 j. Y8 ~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
5 S3 L, c6 ^3 ]. y5 m8 P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 / l. y5 i/ N' q3 e+ D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6 l$ M& b" G0 R7 t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 ) u% _1 ?8 A" P6 ?3 F" P
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
8 U8 d& o. L: S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; C( y4 j$ _" {/ k. |
  
) _% \* Z) S4 z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8 \. o/ [! x2 {
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
; }# i( b! N) ]0 M; G) c- [( J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/ x* f# f! @8 h
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3 N8 n- v7 W$ P0 |' @  I
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- L1 @9 o% m& G; G3 D* r( x
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
; U  P% W- t& K7 g/ s! H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* m7 {7 i' U' S
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
: C" n6 }) S! W: ^0 R0 p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
+ x5 h' G' l+ N& D: m& y0 S5 h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) A) B' T0 Q' E" q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
/ @, b) F4 r1 e1 d! ~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
9 K( X  L$ E: b2 ~, x( Z6 F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" P% v' x1 W& Q. y- R# i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: E* Q! j$ D1 s4 }
  8 R4 Z, ]* K% v/ t6 y! T7 v
32  意外惊喜. R4 ~9 K0 u/ a! }( c' C
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
1 ]$ D" h$ T& k3 w  N9 }/ y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
, A. D+ d3 ?! O9 }  w" H! ?" s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' R) B: l1 S2 _; M$ N) B
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8 _+ s4 R" L' i, b4 x
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
4 _% ~  H; Y  c. F# G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5 |4 `0 m0 l! w% W
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7 Q$ B2 J# q3 {2 ]
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
' [8 L* L( v* t0 y' q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+ [# \2 d! E9 c  ~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
* g2 h9 ^7 o& H0 x2 }6 P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3 v. b: w, j+ S! O5 n  R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, A0 \8 s3 l* F( O5 n0 K
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
6 ~' p( b( O! N+ R, z, o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
& S' W/ A8 W) W9 D" T( i* _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# @+ f% ^9 C7 v/ P& K
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+ t$ q5 u+ C9 U
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
3 z& W; A! L5 P% M) V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3 e$ t. l6 X* Z$ J- W1 T4 b# H: i
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
: U/ c9 U3 ]0 S" i) p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( J  Z5 z' S+ d$ s3 |+ Q+ O8 I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
/ f$ P2 W% [4 T+ g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
9 Y; X8 W+ o# y6 y$ B# K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& V  D9 Z) k8 F. F" O3 @2 j
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
8 o. h9 `9 P+ v" y) d/ z9 }: u; m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
* _0 D8 t3 v* Q2 `1 T' M% \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0 H& C+ ?+ k9 L4 w0 F+ u) p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6 k7 E+ s, B0 w5 a0 _- R  y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5 w, k7 _" a& E4 Z
  "好!"
# d3 I2 w. g4 o6 _$ Y4 i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
% p6 V$ h. t& ?5 C* H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3 j2 u- {) t$ r  M, w
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
" C, P; M( b$ \. W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$ [0 E% {; z' ]; J  
3 |+ P4 b; J+ J+ z0 m% V33  管理最高境界) B; H' Z1 R; P: Z
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
% B9 Z6 {" S3 y4 D/ ~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
: ~0 C+ l, x( `: ?5 _( z: s/ {, _/ M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7 J% L+ m7 l9 U: y
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
# f3 \- h8 R1 A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
1 f) |9 F9 x# y9 g: s& C5 h: W- ~4 m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7 z/ G' W8 y$ H& |' K4 v6 @
  "人性。"
5 w$ G& y) L  K% A0 t- U$ C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$ k1 j2 I! x6 ]8 M- {5 b/ C% Z
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. I' T. C  P' ~/ n6 O2 b9 u
  姚祖山点点头。8 i5 S' Y* Z0 c8 C7 c2 l2 [' ^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# D2 X" N3 H- ~# t" O
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+ F3 j" O: q# d7 X. @
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8 ^% H. b2 w- w) m1 ?! v, U* U
  "怎么说?"
2 Z% n0 [1 ^8 Z2 k/ X0 |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7 k4 z; i7 S, O
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8 Q6 g) e- {' ?  h$ B) u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8 w* ~2 {8 G! L7 h5 G5 U* q; s: ?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+ R" _$ V" s& D! _" J: V
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
1 G: ~& y* u4 ~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
$ b, {+ W1 O7 o+ ^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
8 S) l+ Z3 L, E2 u7 s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, y8 {5 e  G. i3 O
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
: }! B) ?) p; c$ @, o% Y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! }4 b3 }) E; [2 U
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
0 H: M9 c9 K# c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+ [' X  j# r  l0 a0 Q5 S# x. T
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6 r, P2 x2 S2 a5 X
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
* p, F% G, `, A7 R" x) W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
( \6 [% e7 ?+ I& X! }6 @  唐帅点点头。$ z; Q9 G! S# Q
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
4 Q: q, V$ C# W- z9 {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* b6 Y% _. J. D9 F- T' G5 [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) S! o* A4 g9 ]! f( B) A
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% E7 I# e& c. M% T
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
/ D- X' U7 U7 J- N$ I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
6 z7 A9 X  M# C/ i! j1 w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
. G6 d5 I( A* t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7 H) N) h' L1 k. o& z& p$ T
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1 I1 `7 w' W3 M9 U' c
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
  Y) I- d3 c9 k8 N4 j5 Z5 J  k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; ~* y( m1 b' @% v; C% \8 ^! J# Y
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; N: N0 `3 }7 V) F: p- ]' B1 l$ V" y
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
7 h. G& Y+ O" h% k. D  {7 R6 T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' m( D( r& F4 j& [, Q$ K5 Y' p0 Q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( R* e7 Z! e  Y* K% }3 Y( x& y$ }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& e( e3 M* {9 b( n3 {0 O
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2 T) F, P* i8 E
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0 x2 Y5 R; o+ e+ \
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( S+ u/ P" P1 ?( b
  两人相视一笑。- K& X" m& I  l+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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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1 X. S2 ~  Q; W2 ~# y
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( _' D  p# ^- O; k% ?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' [6 _( f- k2 g: s8 E
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" ]% S* C1 b! Y8 i: q; Y# D
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
* Z, z" A! O) p9 l- E, S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
: w8 O, @  Z9 l7 W, |. b+ m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
  [4 X$ s) b: |4 ^) _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
; T8 I. D5 Y5 C8 O+ C% u* _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9 H$ ?3 z! @* F3 E) ~
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) q8 o3 o5 L. d$ u4 Q* |" b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' p: w9 H: e" ?! a) N3 t2 |: L1 r
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) l! v  n& y0 k+ f
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
" Z1 O1 `" R5 H+ S$ o  "啊,够严格的。"% M+ J/ S5 A6 f9 t" X
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
  ?* q& ^1 S' t" T; z0 ?7 a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- ^+ J' c, t! ~. v. V/ }/ j' F+ G# e
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0 J. S6 H( k6 R% {4 ~. u
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: O! y& l' }' W. w" a+ Q
  "你忽悠我们吧?!"1 h; V% |$ W& L/ s
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
$ w2 ~/ }4 I+ Z8 Z" n* }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" A8 A' s% A* F
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8 V+ f  R2 f. I7 V0 t  [( A
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
4 J9 t, j3 H- @3 M7 l; e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/ I8 O: m) v% `# T' J) G+ H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7 s+ ~; ]3 x9 ^8 H  M3 n' G2 W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; _$ @  y( x' f9 E! N  B! R9 w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
8 l- }- F8 j+ Y7 Y$ |, T' {! m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5 o1 p& i& N& l3 A: b5 G- ]/ T  J
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/ x4 I; \' A9 D8 _
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$ i, c/ M8 a- R
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
& ]8 T- s) m( z& I. U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1 K7 r% T& C& P! q, Q: U  "说说。"
8 t# D0 C' F; \% K+ h  n) Y9 ?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
: O8 n, Q$ q4 Y0 Q  "后来呢?"1 n% |7 M; \* h1 N( H
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  a$ P; H7 ^; Q
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! X0 Y$ `8 |2 Q5 o, K5 t
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8 d5 K& D: L* i. C1 h$ f! x$ P7 R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
' r: U- ?: W% Y& x$ p+ l% w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) K5 M( B3 N0 C( P! ]
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
6 ^$ x6 `1 e3 \; h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: j6 j# D7 G  K0 Z: M- e6 f4 x3 F
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- y. }5 T- ?2 Z; v) m* U5 z
  "对你够朋友!", X0 z8 ^4 T0 W0 v' g. Y: x. U
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9 ^) i2 O5 y1 G% d
  "太浪费了。"8 Y/ }; Q7 X  y  ~0 V) w& e
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
7 {! w( Q  Q1 }% R( }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. Z# X: y* o% x& ^5 k& c$ g8 ~
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 3 v7 R$ B7 \: V/ |: y3 U: ~
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2 O0 \7 p8 t7 P0 |+ U/ I" ]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
6 e! x% j9 U* D, l$ e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
5 u$ u  n( j* t4 A5 O# U0 ]35  周末渡假
: [/ t5 r! M. B# F) j" f5 e! T7 e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9 e7 y( E# r8 p/ d
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# X6 V0 Z5 H1 V* |* I: R; f. }
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) }# y2 A$ x, `: {! Y# {$ `
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( N; _5 R9 |2 ^: W
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  V& f' \9 M# a
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" _- E2 z# I. U# p" w* q
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
8 D1 o2 [( f9 H* _: z0 S! x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
0 |. j1 w2 L7 T5 J) m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
- X. q* V8 x1 W- Y5 n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9 r- o+ S- o3 ~* d" c/ L
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# B$ T& e' n! w! l) }
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% \" B. m1 `" y& t
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) @8 ^9 \. w  C8 d2 Z& T9 T1 w4 r
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
% `% z# u5 D+ t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
/ Z" ^3 f; z$ e; t3 F# g6 I6 L* S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
# [/ q9 V5 w! K! b. O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3 V' x# @) _! C' Z5 O1 z
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$ E9 x# F% C- S& W: d
  "好啊。"  J* {( }2 f: |
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
- L. n! `& y5 J" Y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
& H  ?. r! ~/ ?- y4 b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
5 Y$ Q- J' X8 G- Y1 ]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
# \$ s# S0 M/ y* J: o1 S; [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
0 W# X$ H9 R6 i( d% q! H. U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0 q) V7 m; j, }" v% Y: n
  笑声嘎然而止。
/ w% U' E1 a4 H  幸好,渔村到了。9 u3 j1 ~& R% L
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' V5 e: d+ [. n7 Y$ [. `$ L
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
) A2 J9 V5 a' N+ T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  u! j$ w9 |. [0 N. w, d
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
8 S& X# t& \& C6 ]6 W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
4 @7 X  ^7 M" e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
3 ?' h8 s$ D& A. B9 x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
: S' w1 T2 s9 Y0 Y$ h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9 O- v$ K( G+ o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
" e8 z( T3 s% _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% b3 d# _9 F& [; E
  "确实不错。"
. E# {1 v! `$ Y/ V% n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
- x1 C; d# ?1 w. d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8 b" _4 U9 @# x6 V; i
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
% h5 e' t8 F7 I( J" ?6 I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/ l9 x$ t3 A' p2 Y! W9 M
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
& f) u8 @# T3 n2 H' g1 E; I& F5 y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  p( t- l0 i* e$ U
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1 V' p. z% Y1 E1 {- B2 C
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
2 e9 o; P# E1 Q$ O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6 B) g& y6 S2 F. f2 c, v
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
, p! ^8 I1 R# q2 Z) E+ u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
4 d2 N7 {5 i/ V. i1 M$ c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
4 a/ O6 q7 X/ a3 ^( p! h; {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" c' Z. S7 k* @: i) l6 {
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
! w' r' ^' y9 c" |/ k: ]8 z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2 ~2 G0 O! J5 T* a9 J9 F
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5 a& H" R& b3 ]8 [, L
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$ W3 o$ }, N+ |2 Z- }* Q/ J  t+ M4 Y
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1 A0 @( M8 @9 a6 V6 K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. v% d0 f$ C+ F5 g; N. B
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
& R; K5 H: ~" ?  \6 V0 T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% s7 l7 a+ |( [; {
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. f0 K6 i& e: ^5 M. _5 R# O
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
! K/ A5 S' y& F  P) C5 n+ L- [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. Q7 q( n& |( Y+ y! m. Z
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
& U) e! _/ m+ s$ d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
) a$ m* {& G% z+ K0 I& J6 Q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, p. Q+ g+ J' S
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
) C+ f2 V6 J4 f: P/ g& o$ l0 R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+ ^6 d0 s2 \. D) R' {: G
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2 K+ l: t9 P& o) Y
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
" p; L9 @) C, e0 S! o! u7 ~& [为什么你离开了我
: g. e& L/ n* w* X没有你的电话8 R/ Y4 j5 k& T0 @* A
没有一封信
  P% n2 H* M4 }5 U$ @我每天晚上在这里) r( p& ^3 m3 O. F3 P/ D
那里也不想去! H/ _. A) F/ m* Q. |; `1 {" k8 s6 F
可是我好爱你5 L, ]3 M+ ?& n, v# D
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
0 \% Q- c% v) @2 u3 ^1 `+ u可惜我丢了你
& K& v2 P- y& o: O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
* K& W4 T- b) T5 I+ A4 Y" w6 z: V" S' s; q3 t4 q' q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9 S% ]- s$ W% M# e; P2 P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
3 L$ H! s3 W4 z: o1 n$ e( f) q5 z. N% B! @  e2 T% \5 T1 I
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" Y- O5 G+ S2 h5 l$ ?# U  S, [
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
7 b: L# R% j6 v/ R. B, m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! {6 u+ d' A9 j( y
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
/ n% m4 n8 I/ L( b9 n* k2 k- y) W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- W. v, F% X  N; J2 }1 X$ Z0 a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- d" d% }' k( ]1 ~3 L
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% ?" `- z, @% E5 d3 i& F6 q  d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
* j* Q- P+ O+ o4 W& k4 L" S( x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
$ s9 H9 u  {: X0 l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7 R; }  W" r( _! r
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, H2 Y' w" u/ b* y. G0 E0 t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/ Y1 R" \8 C* N9 v
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! f9 D9 L5 R/ Y( x2 i
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) l' Y0 e3 o+ l6 D& z* |2 j
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
& b! d6 I0 @6 m, K9 X* f* H/ Q  "打羽毛球。"$ A% }( m8 b' T. Z. h- l3 z
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
' G! Q' M! d5 g! D  x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8 u: h* f& J$ D* I4 i0 d, u1 c  b
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7 y6 I' M2 J6 n+ ~; F  b1 c! T
  "不带家属?"
- d0 p# E9 [5 r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, o* n% V* F9 y6 j4 ^- _. W5 Y
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
& x( T( F$ v* z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1 ], m2 `( O! F, U# n3 G
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- d# ~# j% B0 I  d
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% S$ R* x! r# _" Y
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' F1 a1 ~  B+ [
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# ^& z# E6 W. v8 i$ I. V+ {! l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
) O# Z/ F- O" m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/ m$ M9 O! A1 f2 h9 a* m
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/ v! p2 X- u- B6 U# N8 o& f5 Q
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
8 o; u% h$ I3 x1 b' `" D  "怎么了?"
4 ^2 Z# _+ u9 c# s# Z( ~/ |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
) Z% T  L. F/ c: b' x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
* l/ A- F3 N4 Q# u5 \( m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
+ d/ f& a; F( Y7 d( p8 W- y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
! P: ]1 m) t" Z8 ?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
. v9 x1 }* U3 t: P$ T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
8 @3 P1 d! w; }( ]" V% _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
  {7 \. b9 c6 n* N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1 P6 r( I6 j8 F% n- \7 a4 q3 H
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
9 {* t0 z% N. Y8 a. p  F1 D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) Z, P* n/ A- p6 S
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
( j" i( a9 L$ p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5 z* K3 O/ W" y6 v
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0 j, o  H5 _0 M, r
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0 N6 A" B) m) N- p3 ?* s
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; T  {1 d. Z; e7 {, |" Y' ~/ J( j/ R
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  @  p8 g0 ]0 F4 a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0 e+ a, u" G7 A# j( r, q  ~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9 `! b/ Y5 R9 J# V. N1 c
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
5 S+ b0 o9 y7 s0 U: w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
  v- X* ]. m; ?: B8 ?3 X& G( g6 y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/ k' V. S( u+ a  l% w! M
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, e3 G3 A8 Y& W4 \' F
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3 e- X! @; ~6 t/ d+ f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
7 Y- k/ E  f. T6 A% F! N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
, K. d8 S! L# ^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/ U$ j; t! Y  J
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) s0 [3 c' e" J
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
9 R' x! y4 L. ~' R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; P* ?* G1 i7 `! i/ h# D; ~" D- x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' l8 d0 i, Z& T+ ]7 Z* C" p6 _
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: |+ l+ C2 x5 X
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/ c# J% c6 O8 Z# R  h
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3 o8 e" G* g  v1 q" B" y) ~, Q
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
1 z, q" Z% T$ z) Y; ~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2 q; B1 D" [6 Z1 P' @  C* J
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
* t3 q2 g2 z; L( z1 d: C+ U3 K# p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
; ^6 K: D5 Z7 E  s; W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& ?+ i$ c/ O0 O
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" h' q+ g; U9 O8 Z" C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
0 i) O3 O+ o9 w4 B# |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
; W8 Y# s) A, s% w1 Z  无小孩。7 V' c- X" |. T3 e2 E
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# M9 d2 o; H+ D) b, l* b: `( Y
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/ d9 N& I! ^" h4 e) G
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" R0 a/ r; Q- i* h
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' @5 g4 l' Z/ S+ S' k9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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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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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" t0 @) R4 [8 H
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
* l* i; l$ `$ v# v0 J2 f; k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- c8 j! I, R0 o; ]3 p  N  t
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# y1 B: u- f3 x) a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$ U+ x  Q, q) H" d5 V
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
# m! E- u# k: F. a2 Z8 g  M4 [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
% M* J) k& V) _2 X" n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
! H& _: D4 _" }3 a/ N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8 {3 N2 T! u4 s. |2 o
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
4 E' m- }7 B. e& O1 U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" W8 n& J! @! H) r/ e4 a$ i' Z
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
8 u5 R3 M' q* T, v9 M/ l1 H7 _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
. H* v# t$ r; d- J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
# V8 Y4 _. M. L. Q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0 U! T/ r5 X; a) \  "送给谁的啊?"+ a1 L  L! N& O6 y' q
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
& Q5 n& \! j: b- f- H) ?5 ~- G& a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5 B  X  j& m5 `& M& [5 E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1 z! R& a  }2 z6 V& Q5 A
  "由总?!"
) Q7 u, C4 R% p7 Q9 d5 Q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
; {, n% d4 n8 d% h' z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& U. r0 k) r7 f
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
, z' e5 [* \9 f2 T( I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
1 }& P2 H+ W# z) h/ J* q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
: X$ k2 o4 G; W1 O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
8 C/ _+ o: k* w+ D% [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
9 T2 v7 ^: ~) n% e# A# Z/ E6 t+ J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$ T7 y" s" N/ L7 |/ K4 r
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3 _; }1 M# |3 t% ^) H! c9 Y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
8 u% q! y/ b! u- f+ t* @9 g; D  "好啊。"9 W, U2 @! ?* L( j7 R) m1 S
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7 R+ m$ x6 a5 o: g1 s, Q
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* L6 p" e) F1 y) T: A
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
- ]$ G6 Z1 n+ d$ A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5 C1 M$ Z7 Q/ `  a3 x3 E
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
, b1 Q' n. m5 C3 Q( T" f! y0 V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
+ w% g* ~' ~  s% g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! D# z) \5 Z2 p/ U/ e! T9 }0 z6 }& T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
, b  c8 r# T' j. T8 r) }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' R/ O# {5 t) i* v# r  v5 B
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) S3 J7 n% Y( N: Y# `& V1 v
  "什么方面?"+ S  F, n! C2 ]# Q
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5 D: c5 \" D4 b$ p8 \
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+ H& f4 n( a) {" [, @
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' ~& Z4 B- G% s& L9 w% I# m
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
" c- C7 G3 {( n9 U8 G, z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
9 Q* M0 P* i1 ^( r, Q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; x0 ?8 d" [2 {$ k1 j; f+ n
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
$ j2 t7 M7 S  I7 \) }* K" s  "假如碰到了呢?"! z. n, p# U  w) U9 s( N) T
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& a$ E( Q: J! _# `( @& \7 p" W- a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8 g0 {7 J& N8 q* H. P7 R" X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
0 m2 n- y% s* X, I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3 E3 d( ?- O' X8 }1 n0 `
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
5 r/ \9 U2 R7 B" |+ h3 h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' @4 ^5 y! M) [0 n: }- s  }
  "还会有感觉吗?"
0 ^. ]$ F  a6 q! P/ m* Y) Z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
8 z1 N, y, Y3 ~5 n2 E3 |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2 p& ^) {. D5 t
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
/ d# G8 w8 @  b/ H' Q/ d; p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, Z$ b# L. s1 p6 M, B7 U' V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
- E- S9 J' S  ~; e$ ~  唐帅笑而不答。
# d6 G- Z1 k9 O/ `) h  "你有不同意见?"
* u' S, {' S/ o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3 c4 Z3 C% `5 P6 m
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" b$ c" X5 u* B( p( C# @, g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
/ k' [1 n/ p, q& L9 C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3 d# C# P0 ]# Z& B1 S1 a
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6 }: Y' h& u1 {1 z, k+ |* k& w, ]" Z
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# ^8 D' h5 p; f* X- Y2 C& @, N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4 F% a+ d* _$ u# @
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- N3 c. r9 m/ c* D' z
  "是。"
1 i9 C3 x  g; j' w8 g. [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, @7 I9 C' ?' }
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8 g: M: R8 w3 u' k. B4 S; u
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7 D3 o% b% E/ S8 r2 S6 e7 ~8 `# A
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
  Q* V: F# |$ K9 B8 ^  F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
' L3 k% B% v4 W: O. T1 d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8 s( z. q! k2 I1 S. v- z* N) b+ e
38  高层饭局* l6 N2 R& @1 j6 L% i9 ?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  J, }' ^  e: n9 Y( b* n" v5 M9 {
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' _# V3 n0 e7 J1 [7 x
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
0 t, W% c2 i9 V+ t/ z  \4 f) t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
: B' S8 C( g3 ^  f8 t+ ?, R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
4 T' j! n5 e: O& [0 F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& ^$ X: O% M! I
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
. \+ q0 x4 Y, q4 J2 S7 v4 o3 C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
1 }/ x8 n! u* h) p$ _" t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
+ N9 G2 ~0 ^: x$ B: ~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* g5 q% f, |, I8 R7 q2 W
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
! \& S1 x' _5 @4 {* H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; j5 z$ ]2 f5 C4 P7 `% @
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! w6 C8 ^  e! K& M" V
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2 W: q" V+ e/ w0 _) Y% ]
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
3 C. R$ U, R9 B/ m9 H0 s4 m4 n4 S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' O" l% H9 a. F  C, T+ y
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0 X7 U# \! i" @
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; Z3 k! e6 j* P$ @
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) o2 r2 X4 l0 q+ ^- a6 ?0 S* X2 [
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3 h# r& E6 ~% k: Z' B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
7 H* X* C" X" [5 `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% ^5 M; a) U; F  l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% H9 p! D8 [/ ~+ o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8 E! _9 x; b1 I8 M5 x9 R% \8 F  M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
; u# ]. \+ S% G8 V7 B: \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: ^$ i  u: _( L5 |& l; h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& ~4 n. R, f; H4 e- r; \3 L) r) q
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
# }# `6 P- T+ a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
4 D1 z& d6 J3 J' q2 i- d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
: }6 v9 }6 w2 ~3 g" |) O0 A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- }8 C' _9 f& f7 ?( v0 t  "你开车来了?"4 ]2 G8 @& x# I# W% a3 t$ g  b
  "是。"" K7 h- O+ r7 ], p0 b
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
) }. M' E! z+ d" T+ S% @5 D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
% Q! u$ r8 s; u( n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1 ?$ A! J+ m. z
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/ e5 ^7 b6 G2 _% D) U1 S
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! u$ S) {! @. t% l# ]
  "好。"
1 H1 d! b, x. d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
: m  Q: @) R! D1 Y6 [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
! i, K: u9 F- g  e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$ d0 e3 G, p8 O: E
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  M4 T" K% P2 m4 j; E5 L
39  找到真爱
' C: A8 a/ ~; `8 m( _1 L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& s5 F5 i: U9 B
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
; p: f+ ]7 ~3 v" g! o9 Q7 _& @- ^# K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& A6 L9 ]4 ^4 x  }1 O
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/ V9 d/ ^: g+ `8 L4 K1 [- ~& |
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
) p; E" Z' x, `% N" J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/ @% T: ~4 N& v- d4 k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1 ?# h& s# G4 j, A
  "你在等我?"- ]9 |6 P# I, i
  "嗯,吃饭了吗?": i& Z# R/ R7 V
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* H- R3 Y/ H2 T. R# Z
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+ P) Z0 Z1 S  J' p3 e) E
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! b  T0 R& a8 B* o7 x
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
+ t" r$ R3 e$ s1 r3 z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  O4 I6 k- s1 v% z
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7 d& x, q' B8 b2 h* p/ t
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
7 H  ?3 I1 ^$ b1 d% Z1 [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
. e" W! f% n7 z5 ^; Q; z+ f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
* n( e1 Y* d6 a+ w7 M: D: a9 S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
9 o' m, k: {7 L0 n8 g7 }3 D) s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
  A6 Z0 V- I: _- e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
; Q, ~% S$ s* s4 I3 K9 W8 t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 - @5 C& i! H/ ]0 g# |% a" B, K! ]/ l
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
' c+ e& H7 I& P# y% h/ T. F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( f' o( j# Y7 ?0 `' B8 a3 x3 x$ w" f
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$ N' E# [0 H" S% \6 u8 t8 u' B
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' z) j* y6 S, Q
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5 M! L# o* y$ T5 L
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) V1 [/ F& c3 }8 s2 Z& U/ R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: `5 \( [; ^) y1 w) r5 ^: `
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0 G5 d' \( S$ o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0 L# o. P% a5 Z* Z) o2 d
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% H5 r2 |4 b3 N9 r: o+ y" X
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' F: M" n& a! t* ~2 l& u) D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: E8 l6 m* c6 q4 g8 a
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! I  H6 W0 Z$ i0 m$ o3 Q
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
, N' D" y, E. \$ w1 n3 U" I0 ]4 Q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/ O5 r, {1 m: e( c! K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# |# W2 o% B* @3 D4 \$ Z
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
0 F; b! b7 W: y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- Z/ [: q8 c: A" C8 B. N- B8 a( V9 z1 y
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( W$ w5 C- C" x" g9 S0 s+ F' R, T) P) c
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) |# z, f2 H0 @7 r
  一夜无梦。
, s! L/ ^, N, s' ?- Y/ H; G: Q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
6 v$ Z2 q3 g: I: W$ u; I- n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
6 I" _/ A! T$ [4 ~1 C7 G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8 G6 I$ w3 J1 F: X1 O
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
- z0 y! N) v6 q5 u% N8 j$ B! Y3 W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
# c$ b# b+ B+ m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* r- ?% x6 a3 K  只是,价格不菲。9 F5 c, Z) b' B# S
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! n# _. z; M4 h& O
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. b# ?$ m, ]3 h# {
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* ]# d  y* |9 L) J4 e
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4 o" v) z9 C" E% Z7 n$ V
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) \4 s- j# g6 N* h6 R
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. Q$ z- Q9 ?6 ]" A9 \
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
, T9 E5 J2 |) J4 a+ j& R7 p  由甲点点头。/ w6 o; u* T% p3 [/ g% M  Z
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
4 G) |; y; f6 Y8 d( k7 X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
* n/ x) i0 e2 z; G( T) V, V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- k5 X: q( ]# }- c( M
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
2 x& H- Z. I- c7 T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6 q7 k& Z9 r: B9 ~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: Q% ]3 R/ X/ |
  "我很乐意。"
, _9 N( E1 D8 @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# r3 W! \% B- x8 V  [: ?7 F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& v& [1 R+ S; N( h
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1 m7 ]8 k# X% _- k6 p* [% a2 M$ l( l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- A0 H( a  Y2 U. _, y# _2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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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18 | 只看該作者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1 N! W1 j" Y' ]3 b( o! {, ?
40  客户发难( t8 M- H7 R$ B& e5 n3 T( `& z
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" T3 Y$ B3 M8 S, [: U/ G& m# L" S
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( c) ~+ H6 [6 G; Y- z
  "现在什么情况?"
+ j4 W6 _* n: G7 z+ y; m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' W) ^6 e" b6 M1 \( D* |5 f. J
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+ I: ~5 R  t+ v5 E- ?6 F3 n0 D2 O& }
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
* ?0 _7 }4 f/ q/ v2 [( ]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7 V! G: [6 q0 w5 S# X$ t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& B" e* ?: d+ o. M% b7 c. q
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2 \: X9 `3 U0 A
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
. m# `' J( `+ x0 J( j2 O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
$ F! r0 O& d* m4 `  想归想,做归做。
* }, L4 `* [! `' H6 m% x  y0 c2 {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: Y: H) _0 n  U5 @; i+ N) l
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
1 ~4 F  G. _2 b) Q9 n. f. {6 U1 b" y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
7 N6 Q* c& r+ ?5 ~- i; c6 p0 _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
7 q4 s! k: D- q, m: R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
1 @5 P! E1 u/ T+ a+ f' `  ?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
$ B+ B0 H# t- K# r/ `2 s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
2 Y# k0 p" O7 d) q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  u: o  l# u' D) G/ w
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$ @; L/ C$ I: P: Y! a
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
; v2 B6 v6 L5 K0 K1 {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$ [, Q1 u  a. w  ?# A) K: S- ?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; z7 V/ a- ]$ P, K- U/ y8 ?* ]' A  
. m- Z2 \- r+ U. p) ^: m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( Q& R" d0 U7 A1 p6 N, B: D. k2 ?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0 }+ x( e$ [) D# f2 U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3 c. w& G& q! t- L- N0 w' j
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* G; w" x4 ]7 S9 L/ A/ @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
) r7 ]* o8 w7 O; \5 B) e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
3 `. R3 K# f! |9 |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
' b5 j, [; c$ `- u) q3 L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7 R& Y- N6 q. L/ \) z7 C. y/ T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5 Q7 K$ v. N. I' e8 t! ^& n
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7 p0 U( Q$ e; k0 {" \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
$ U7 b0 Z: x( _. |/ S0 ^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4 N  g6 |. |6 c1 V  {* t
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
6 G$ b: Z0 o4 ~/ @) w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9 n2 r& c* `; l9 t, J3 ]
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
' N$ z# w) R3 Y8 I4 p9 e+ s. D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  a" @$ W4 C( n- F1 w* i0 }4 R3 X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- F- Z( W% u! F
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
; T+ k  ~; c& j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- k- N6 _& \( a; z* N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$ w: `( D2 V9 d" x7 O
  "怎么了?"
) B1 Q; W6 v, |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& ?3 H: f. K! N  D. W. T# i
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& k3 Y# X9 z' U" B" c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
( M3 @% @6 Z0 U9 s  "什么原因?"& o  k& L4 d4 e" ?% Q9 W" v2 v$ K0 ]
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
1 B; f6 m5 J3 G2 q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
; r+ m% ?; n3 z. V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5 X6 |# ?0 C5 g5 g
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- D8 ^9 o9 a5 s: `# k  Q# l% W
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. [; c& u/ B6 N5 n7 b
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8 ]3 X2 G9 G0 {: k( s' }. l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4 I* V* F; L: K
  "有这么严重吗?"
( q2 q$ ]: S1 c7 U* h* k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3 ~) }8 N% P' H, u9 w
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
( b4 b6 U# a5 {% Q% I4 y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7 C7 t# I5 A8 J9 u% B; D
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$ }1 t# v0 S9 s/ _& C
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
6 B8 L. e5 h2 E  E4 r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; p9 W1 W; \: [% K7 h8 x! b
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( L. F* c# P% F6 Y  a
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9 E6 ?! E1 B5 ]+ T  ?, z
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
" Y% |' i# }/ V& v) K+ m1 [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
+ \+ s  ~% W9 M- e8 L4 ~4 r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
% j; \( N: h+ u- k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
4 x& R8 n5 [" G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+ `% U1 b+ [$ e& V6 D: n* L, F
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0 m$ z2 J! Q0 U, `6 G! g
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2 B" ]4 X$ f1 u( m! d4 ?3 U0 I
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% b( y' l) ~* \" t2 |- }
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1 K! O: N5 \& z
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
6 e, Y& M  O1 q; X1 |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6 \: l2 M" K+ \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  w- ?9 m" y3 v7 u, P) G
  唐帅点点头。1 a% \  D! {$ }7 r9 q
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
4 `3 f. W7 a+ }6 v. a* z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
+ X+ z; S0 B' D9 a" Y, G# J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
# ]1 w& F" R5 n  Y3 H1 o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
2 |( M% E6 Y7 W) h. A' r* k8 y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7 e3 G; _- o! f* @' N4 J5 \
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
/ W0 P6 v( N5 P+ o% K; w7 O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
: v- p6 c; K' D" Y% |& Y0 ?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5 h3 X% E6 y; @  j" b) [  E& b% ?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  |3 G0 I( f( r) ]8 V4 U
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
) G) a5 ]0 P8 D9 X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
3 f/ f) \+ P+ s1 {1 O' B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! J+ X+ U7 U6 c/ [! Q2 q$ u; L) o
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
& F4 I* W8 y6 t; n8 E9 m, ^42  安抚内部
& }, [- D; v7 v, A4 [& H% D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2 |5 M  K( m/ ]% U1 m
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+ r5 q" k9 r+ r2 O$ a9 K" j
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
! e; n3 u* O% b) i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7 J; R7 T5 E; Z
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' J5 `/ E' y1 y' J. @2 m
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
2 |, s6 b- I8 x- d0 R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2 F' `9 w! W8 m$ S0 I$ n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0 O  g' S7 e; N7 I6 \
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
1 O9 O) g5 |5 S4 a" d" }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$ z5 V* Y( P  d; M" D
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0 C) D! w6 n+ X# x' C
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, c! q# s3 n0 ~" B# @; I$ e+ B
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
5 R" Y, V0 {. f" }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
0 J! k5 |5 Y- l+ `3 W# \0 U% N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
9 |+ ~$ h- ~" h7 y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
& f# f4 t% c" K& l. T1 F1 F& \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3 p4 [- e$ J- N+ B' |5 T7 _
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
0 C* Q* ^# `# N2 [* e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+ ]3 W, A: i5 ~8 |' D) h5 S# i4 q" u
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
- j' ?& l7 E1 O% @9 }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% S6 `* B1 b) c( g. S7 J; H2 b
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
" z- e; q, `. v5 |( s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
$ f2 H. |2 d8 }/ {, E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. l' F9 a. @! O9 ]6 I6 k
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7 D, k. u7 L. F' W5 f
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
8 ]# s5 }& V/ j" E7 y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, b- P# U  L! @$ t
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) C8 v. v3 F/ v& {. ~8 _
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
# k9 ?3 k# a* ?3 K& G* j; j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7 |* X" T: z+ }* R# m
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& H9 J% e! E) p: [
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9 v3 L& s9 Z, C# M) i1 a
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" ?* K' O( @4 Z& M
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
* ^/ G; d5 E6 h0 ]& I4 x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/ c+ D# z6 K, `) [9 |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
( b! o$ A4 V$ F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* B3 s' ^& }! Y
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
! o0 P6 d2 d! Y% v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
0 G2 b% K; Y# n* s. t% ]5 X0 h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/ K3 x: k/ G! b- b, l
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
, J8 D8 }$ `1 A1 S  _) N0 O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
2 O( b/ R& S5 p0 a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
$ D9 O1 n+ u( {: |1 [5 Y; i& X+ \: s3 }8 h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( v7 s$ ~1 C6 ^5 R' z7 o
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6 z. X2 X- n$ p2 y4 v2 v  大家齐声说好。/ C* f2 ^0 _( C
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
3 w6 b4 O& j. k# t+ p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2 R& ^# m% y  z$ d
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, o; a- F4 G' K& P4 x- Q! z0 `
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6 u# V& i% ?& u8 W6 v( L/ d1 m
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
8 R9 N) m4 _5 M- O% A; n$ e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" l0 ^0 c, @) ?) e1 E7 B$ m
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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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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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( e4 p! @3 q* I7 C# j+ a2 I
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) N' D( S' b) ~* ^3 l- h
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
" Z6 V' ~. O' N" r/ L  f3 p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
, i& p! u  Y( @9 ]* s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2 F/ @% c! p4 W" ^
  "还行。"
" ^" P8 u* _2 m3 C  "顺利吗?"
4 h1 {4 y2 f1 {) L2 T, x) ~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1 V. r5 ]8 ~8 }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
5 ^$ |8 Q+ |4 l. |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5 q; m# y' ?8 k" N. T
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
) w3 L  z$ k! z  "好。谢谢!"
  M: S# B" R+ k5 c& P% C4 V/ R5 b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
5 ~# I: a4 K5 u% {$ P" l+ Y4 O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; V2 E" S4 F6 B# n( R- d" R
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
* G0 S2 A6 K$ b+ C* |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. O/ {4 `, s& Y' j4 b) c' t
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. z. `' T, T. }7 M
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
. o9 S. g7 ^! E6 t3 O" }/ b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
# I$ b0 E9 Y- u! Y. u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6 L2 q" N- B& j; B, [& V
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
) @- P7 D1 a  B( G2 q0 E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$ L: i% ^) P/ o( _* o5 ]
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) j% }) J# d" |" b  a5 v, A
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
+ i# e& a+ I/ q) L1 R* f# K- d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: R# F2 z* r6 H
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# \- G+ E  C9 w( {7 `& @( Y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& |! c7 r0 U0 ~7 h
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/ a8 ]) ~- Y, a# w$ F* P1 J$ {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; _) `  ]* @; ]* p* {' j( F% E- C
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
3 D0 w0 f4 b! ^( Q, c/ d4 N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+ J2 }: R" Q; f  "我们不随意?"0 Y0 K, K& S7 Q3 i8 K8 Z/ @! i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4 l& |. V) P$ c7 H0 b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' k* j4 {: H8 ]. R7 d6 h- x" y
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) T7 H7 `/ H- `+ f
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) ]5 r" c4 r- h+ j. k- b
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4 t& T4 \4 Q1 J* K  p: A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
; c2 q# P- ^6 Y6 o/ K# X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- C% N+ y4 X2 t- s9 \7 l! j
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
7 _  t$ X+ ^4 V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7 C4 o8 {, O. O! S/ [
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& v5 j8 T& P; T0 h0 Q
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3 d+ |4 C, o# X" ]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1 T9 U5 F# G; C& k7 q+ g0 N
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1 J0 }8 I# k+ K1 b& I! X6 I
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5 L! K6 s' q, v9 C8 u! f5 d6 |
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
+ H2 V; w9 A% Q# C: t' e, Z6 l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
1 b% U* f8 ?. O% z- Z7 A3 n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" d8 ^, H4 \- |, \$ p
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
  l5 R. e$ U. Z2 p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
4 h) Y. H8 e  [7 D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
& |& o6 _9 h( o, h2 w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, a. E, F5 @0 t: Y" K: v6 e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$ q. i& X* [, m+ z4 T6 S3 p9 c
44  死敌出现* y. q" E6 V& r% z) v
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
7 @: T9 G  _6 T2 ?8 R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) Q  D; F) V& h
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
. S; d: T- m5 ?4 O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6 y3 }( J2 E7 t6 R. }9 k  R- @' g+ n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
3 K; m7 l  f6 j( T& n3 C% I% R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
/ p3 Z8 q: ^) }! k- H7 S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+ t. Y$ u& }. R
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
1 ?& j# s+ V2 M& V9 G. a* T. l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$ a6 i+ Y# |( \& h! ?2 q& n( e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
2 \2 `7 Z/ f, p! f& _& H$ k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! r9 E5 t6 a# c9 W* f
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' ~6 F7 w& Y0 y' Y
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( S- Q. U$ r7 y9 w5 H
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
0 s% F: K8 y: U' O7 y" [, |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
- T3 M; m2 r4 J, w% C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
' X8 z* k$ O1 y5 v2 |- S2 q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" b# D6 U* M/ Q
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
3 h2 J8 p, e( P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
- E$ K6 H  [, T9 f8 t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$ G7 M& E2 X: Z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$ P9 J$ S9 c% a# c* P
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. S" M3 D5 P. H3 }
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8 a2 J, V1 e: d5 @
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
. {$ T9 u# t. y+ d$ S! B' \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2 D, j: g, [% Q6 X
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
+ n2 F1 S9 @5 A5 U7 n3 U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
: i: j' w* X9 E, W" r& ^- Q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+ r6 D; W! l, O$ u( j# [6 ?
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
& L( q9 @9 |* n8 ~+ z4 H  "怎么不说话了?"
: z( |5 H: [$ m( M1 @# L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4 q, C/ G9 S8 B
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4 I; ]" k  e" S$ D; S
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
: O1 h. I+ E6 z7 r2 f& k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% Z+ l) N3 ]7 B# C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
0 l* E0 ]& s* G  ^5 a* Y; h: i# m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* B. w5 I3 V; o5 @: W: \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- X2 v/ L* d0 v( X+ t& d* x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
6 z% C! w) D$ w% o0 K  "是。"
% U4 }; o* B8 p9 W4 w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+ }: L& }' K7 ]9 S# D0 l
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% x! [& @- }( t1 F4 u$ r* a* D
45  约会初恋情人' D' ?9 u( N$ W5 }9 g) T, g
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- L$ Q9 f% {; B5 w3 b1 @3 ~
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% L) T$ |; E- x9 L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* a  n5 I0 L  B, C, p' H% g
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2 z' m2 i' d; I9 V# _6 h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% t% \! }  A+ @5 G& W% D; j  O. N
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
& M. Q7 t. [! G7 f6 L( v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* B  ?4 @" ?# f
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/ W& V  }: e$ L, s* x1 ~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
3 T. `6 `  b/ @% r  P! e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4 ^# G* J! x  i  V2 k* N+ Q
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
2 g% d2 \$ j+ A' N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
! t# U5 e1 M( ?' b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# e  N6 h8 _3 f2 O: x. b, ]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- E! P) d3 t/ x' |
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" b$ h& M1 V+ E
  "现在工作忙吗?"
0 ~7 b, v* H6 O* h% c  "有点。"# y$ K1 `% B9 j0 \8 b3 H
  "经常加班吗?"0 R1 X# R0 d6 A) F
  "还好。"
  }! ?; A7 f# d" x) Y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
; m& a- `- n& R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" F0 {5 |. A1 n7 z& E6 ]
  ......
  |4 g, m" a  T& v& M' w5 M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) {* g0 O+ |. r- h$ H4 B
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
6 K( X* ]5 y$ M( |# L- J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
2 d+ f1 D# ]. r1 O- o3 j/ ^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! C9 ]8 L' }* x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* b' H& G  R( Z6 z( L6 m3 p
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
2 W6 f7 {* ^4 b, s3 ^. [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$ _( `" |9 V+ i# J+ q
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
+ J: h, c% Y, i5 x0 Q) S  "这个字怎么了?"
1 R3 }+ j6 s  M7 z) h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5 O+ a: m, Z0 B+ V6 h
  许抒低头不语。
/ O) s( X7 i6 g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9 J9 x  Z% l. O9 W  x& F
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
( u: X$ H3 ^* }2 g6 O% D  "噢,是什么字?"
- v. k4 s/ b7 P0 c  i) G  "卡!", |; Y5 K2 _8 M( R- S& p0 u2 y
  "卡?"4 D* {0 Z! \- X9 S- Y
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: p  E- ]6 L( F2 o  s
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7 z8 d, T8 |0 i- o$ h  R3 `& G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/ Z; n$ Q3 W  a
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
& N/ v7 L8 u9 E  A; u3 u- q* R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
" G4 v/ j: t" s) Y/ D# N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) V7 K$ p* f2 S4 a! O
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+ K: {# X! b* Z& B
  "什么?"2 t8 b# t" B% Q1 f+ f- S
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1 E) E/ @- {' \6 ^
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
5 v! g8 O& Z2 f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
& v" l4 G% ?7 W6 E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
& E; ]5 h9 I  w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% G+ K  L+ G7 d: V
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
/ b  w3 U9 s7 T' }- J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$ G' Q! q: C$ C. O3 X' V
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9 I: w0 _/ ~# b. ^
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) z# Y5 R# M" W/ s. q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
6 x% ]; L8 K/ i$ L- F5 J- y2 j; O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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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) h5 f- E/ }% ?3 N. [" q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8 e( S4 Z6 f& r) y2 h) |
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
+ A/ ?' Y3 O* u& y5 B& E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0 A) K  D9 O: s: F. r
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
. I8 x  i. ]) z( ?1 x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5 K* S7 ]6 D( U' {
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
5 {% @- r% W- z0 Y6 O9 z1 {- {  大家笑了起来。6 o$ S* B6 j  t; U1 i9 X# ~. t& }
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
* M! p  U& ~. k8 R0 L9 C# }0 a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8 j$ ~7 Y+ ~! s' S  B
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% S3 ^! g. t8 h# t+ l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
1 J; Q4 l( U0 k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" }: j8 Q( _- r' r8 G3 U
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+ w: O' _! ^: ]1 W. X: k% D; B. c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
4 A8 o: U1 ]" h$ ^, K) c/ K1 \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
4 g2 V/ W3 J- D7 c+ ]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! X1 D* C8 x+ g8 x5 \1 S
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
; [; b" A" a2 a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% G' |& |% w7 G
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* X' W' N0 P, ]& W% x, j7 f
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
! N$ h9 b; }: @0 C! {- z- d  众人大笑。" f1 _1 G7 \4 L1 C
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: Y5 d: M9 f/ U  i3 l) E
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0 \: k# {. Q7 ^9 H/ |* ?; i9 E
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4 S  z% J) b3 c, x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7 _( Y7 h/ L5 f$ Y7 S- g
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
2 X' L% p, Q6 G. E! [7 M; X0 G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) P6 L. Y& A1 d" }% X; Q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0 R* o1 i& {6 I, K9 _
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/ L: K! [8 o' d$ Z% I7 t# a+ P
  "不服气?". D1 U* C8 Y+ b& [4 Z
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
; f5 }4 p/ W/ }; \+ U4 i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, L$ J" K! U# K3 V2 Y
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
* Q. A3 g' a; W6 p7 p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" ?+ ?9 B5 @% t5 k6 D* V: p0 B1 t# H
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% w7 V! P1 ]6 p* c/ w
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7 L% ?! h$ k  R
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. Z2 S+ Z. Q( j2 \/ C9 D, J- g
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3 J# ~# L2 ^. u' {/ h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- n& s( W. s# q% I  y3 {8 R
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
$ S' ~& m' ?. d; s, C# H5 c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
) F  F: @& {' N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
) r: ~6 j. Y' b' R; Z  t# b3 H/ G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3 o' R, N& \3 v8 [) ?5 G6 q
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
' ]7 `& i/ m& a' B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
9 F5 A$ O8 W7 M. ?- f) R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
' _( q3 b3 U% m) f5 X) C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
" |/ d" e2 s" y: ?4 Y( t$ n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. t2 m, g/ K8 U9 x: c$ [# V
  "真的要回答?"' P' r# l" U( H# x$ s9 g: W
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- a' R8 C; ~3 E% B4 v& k4 T
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8 F: j3 y3 X' e1 b
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, ~: o; b4 d" m. N; F- }/ S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
+ P! u$ W2 ^( ]; ~- ~- n& ?. n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% O7 Z* a2 C7 C
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
9 P! r5 B& L' B. H# {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9 w1 m- L& J+ t* y$ m1 l. g
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; k* A5 T' C2 o3 L- E$ P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
* R  v) R- {# C' a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
# Q( {' w- l- R- W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& h# ^8 B6 a! Z# m
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5 M& X- z% x- j  q- s$ i" ~: i
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3 h; |$ P( g; Y' V
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
$ X; c7 I7 ?& r' Y2 S; ]  f' Y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
# m8 j4 J2 L8 h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
5 r7 q# j) `6 z- @5 i8 l, l! t  "多大了?"
' \4 a0 A6 ]1 l" w  "16,不,18岁。"
- q9 `: M4 O5 @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
) `- V# Q3 F, O; P/ M- h% o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
; z6 N8 q3 u6 R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
0 z7 P9 N: c8 V4 Z& v4 ~4 X9 L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$ U1 V$ t0 v0 X1 f) {! P2 M, J
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; X: N) i! x6 w) F2 p, T0 p- k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' ?& _3 W6 N5 y$ p# n2 Z1 t: G
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
1 @2 {9 p1 G: i- B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
+ ?2 H' v1 H! [  J* X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6 q6 T( I2 t4 V3 a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
. b) d3 |* d3 b! W- z8 d# U* T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
( ]+ m# o1 P2 z5 R4 |% O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$ `( ^, m  o0 |/ W1 D9 g
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; S6 u) H; }# g) n5 L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) X9 H# Y% J- ^( D! _9 ?
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0 f6 f' T" a1 |$ c& V+ E
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
) m0 T  P, v- }1 j% f) m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
. O0 ^. T% d+ C  \0 G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$ K; g' l6 @+ p; X9 D2 |. s% v% c
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
: m$ F5 Z& C9 O6 E/ O  t8 O+ p0 z9 v  "很好。""正确。"
: j# A! c5 D8 d3 j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* A$ c3 q% n. M: O
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
, z* ?! ^) c/ s$ \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% u2 X( _) u* K; D7 s- x
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
1 `) A% Q/ z/ X' O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
+ V' g- i; A8 G5 J) X+ y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7 v! u) [( i4 O2 u: ?% T! d  |
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. N# U3 ]1 [$ S; X' v* a4 I
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
! y$ h# r: M' ]6 @9 i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
6 r+ P4 f8 a; }& H5 f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" j, |& C+ G3 m% }1 }6 `# K# C4 e& U. R
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
5 H4 Q! f, U" L5 y% z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8 o4 d) V5 q' \) t3 k
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2 w. g$ Z2 L) Q# b2 ~) ?
  "哪方面?"" x* d4 n: h' t3 J: C+ Z
  "格图肯。"& S* t# T/ F$ H0 m" j7 P, M9 Y& ?
  "你看好他?": ]% J# J' }6 d" I( n
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
. a$ R' T" x4 k$ x# K7 _- h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
/ h! Y* g0 [; D2 |  "但愿吧。"6 N* z5 D* w/ `. T
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
1 q8 S. |8 G) f0 |* _; h& }47  心神不宁& {2 a; u4 e" e( Q2 T
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
* s( `  F/ @* F4 G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1 k8 r8 W4 c) ]7 U' _! H9 C0 }
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. ?% h. j: R- m  g( ~# }- B) e
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* k" M. S9 d5 U9 D2 T
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; V* Z9 ]' A/ `* j0 e* l
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
6 N4 g) C! @! s, N0 @5 E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2 {: c6 j( F$ D! C$ S8 r+ {% {1 _  O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/ ^0 f# s4 t1 X4 o' D" e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8 f) [- c7 [/ c. u, H' L7 Q' G7 m' w  "什么?"  g; x* F4 j, [' X. }
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6 @, W. `5 I3 z9 W$ |, k7 Z5 v
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; L' ?, d: K, p: q
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' g- V! C" ]) T# E
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6 m% n; N& q! A; a
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
2 n- O4 Q. u+ s  ]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& ?+ J& y" s) _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* ~3 k! `- a4 e2 I
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% y6 D+ `/ ]7 y& o& X) u
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
: L# N0 u5 z2 E& ~3 Y! r48  五星级偶遇& Y" \) o: {% \# G, B4 o  U2 F: A
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2 W+ J) c% T% G+ j! u, `
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9 z  L: ]. z% g7 [0 w
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5 u7 d/ E& d! V& r! d
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. b4 v* a7 C. @
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
' z  A0 F3 x1 }) `/ @# s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( ?; \1 G; S- g3 O) @
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3 J9 {) O; q4 U4 s4 v+ d$ h
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
% z' {  E1 g* P+ q3 w/ ?4 c" c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
8 U( w+ e* [  U" h3 c! g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
0 o; J! }; I7 y0 h- C8 H/ W4 L  "还行,你呢?"4 P# I% s. ]) x+ a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+ s' x* y1 k. v- A1 K
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  L" m4 w1 N6 [# J. Y: n4 s9 [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) ~( [( n, v1 A7 J
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; g8 b1 |- @0 d7 K
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
5 g9 u7 A  Y* Z; v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; Y8 ?3 ]/ y% z4 \& E0 X  n
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
# e2 H+ `! U$ a4 e; P$ m. q  "你结婚了?"
3 z3 [' |; X* ~1 h- v  "是的。"
% i  f1 V" g0 [- o& I$ R6 o; L" c  "幸福吗?"8 z: x2 k9 }# l& F; W
  "还行。"
$ X8 ^: P1 H  @' e; X* G$ c  "你爱她吗?"
) R0 v1 a/ e. A. h& F9 y; ~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; h% r( P3 K+ ~! `2 s8 I# L( Q
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
" l4 {0 A: K- m2 C1 y3 J# D& f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
# t' R  s9 @/ K4 P! J+ r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
! T5 u, e" H/ P" j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
4 d: {3 P5 n1 u. d2 W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
- z* O% t/ w8 t0 K8 \6 Y" l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
1 A  G: S9 v" L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" e, k- s0 r6 t& ?/ r# U
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
8 q, D( E% x9 ?& A! o0 S! l1 M( I' W, i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; ]  n% t+ l) c# Q5 M# c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$ w$ s- i7 L+ U2 {9 D5 V3 r; F
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
3 y9 ?) c$ ]0 }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# X% s) Y( ^7 N
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
) O7 |4 R9 m/ n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- `+ q/ L. p& _6 _! Z0 s6 b6 Z
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
; J) n$ C$ Y7 u' S# z& [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  J7 W; \1 @0 ^9 R9 y
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1 I' l2 f) C# Y7 ^
  "噢。"
. `3 v7 `- Z  a" }9 e$ T  "你去哪儿?") |. p) F+ F9 l$ b
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
$ A( f  _0 L( j# K- B8 h( X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3 F2 j+ X8 u7 d' @$ _
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3 l' T) E) k' ]4 {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
3 K' s! z& h+ O7 u9 d* h, n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
/ M: g4 L( v# I) t" A3 |( N9 K: Q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
! x5 T: B  s; c. I! H) F+ x  "有,几位?"
  d' f( {6 b& u. Z: P: f  "两位,带路吧。"
& M* q0 W8 Y  G9 h) t) I* r! v  "请随我来。"
$ I8 c% V: v- g5 E2 g& i. N, D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. S5 h2 R& [/ l: r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. p; X4 F- o1 E$ ?+ J
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. {2 |* i- H; j& Y/ Z. b
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
+ `) d. o8 z% \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; g- r1 F8 z, b$ [. [6 k
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7 j1 k  X, g. H8 \9 z
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
) ]* o3 @' F: l5 B$ o5 I  "什么?") |6 H4 p) K! D5 o
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( @6 a* L& \( ~. _
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& ^' f: Q: ~  ]8 I! a
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/ j! X. j  ?. Y1 b2 f  d, `
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9 H7 c7 L" s0 k. j1 p6 e
  "看到什么了?"
2 }3 S4 i. V5 `/ E; V  R, y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( B! i5 u4 ]2 z: P( q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: b+ ~- _% g; |2 o
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
8 A7 ]& ^+ E) K4 U6 s! R/ Y% I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9 P; m& I  c" ^( U
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
+ d3 l4 H( E2 {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: C# [& w8 |! z; G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
) F8 `( ?2 Y4 O% K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
) W' A( b/ D9 v! M3 W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
5 Q7 d( j+ p! q# C- D4 J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* [8 a5 ^+ o9 Y) g# Q) [2 Y) J/ n5 o
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  v* r' B, j: ^" ^5 s' p
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) B- ^' v! a+ K( k8 _% m  "有点好奇。"  t+ R! U/ l8 p  i
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5 q. B5 V5 s  I2 @+ m6 U, N4 T
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7 X! x# h% C7 u; u/ c! o
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
5 v7 q$ Z4 T+ u+ F* g/ g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
/ O# I4 _# ^7 M& b3 o' {5 _- j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! ~8 M( L! @. m# W4 ?5 X! C
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
( t: l3 }  E/ x  o9 `, h) U9 j$ l5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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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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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9 M. M6 Y% m0 h/ r7 M8 H
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& B8 K2 [% e& O4 t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
9 M$ Q# |/ O6 `  X. m  "我丈夫。"9 i: T5 @8 @4 P$ z  v
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; ^3 |# `" C, z2 V9 g( |
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
- E  P8 o" {+ }: h( N. ?( }! ~  唐帅摇摇头。
# u5 o9 g$ l% n% g( O5 x0 b0 p) G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
9 }5 q  G0 O) \8 W; P+ S( H3 x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& X' \- ?1 o: x! V
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! Y7 `9 t$ t/ w' `! L) k* @* w
  "还行,有点忙。"1 k. t% u" H5 k7 W; A8 u) V& @  @
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% |" y7 c6 A3 F6 M
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
! v- u7 K  g, |# q3 x( L( b/ L; j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
# n8 J& u* V" c# n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: [3 q( r! D5 n* `
  "......"
  q# W, {' I2 U! m' r, ^% k9 C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
0 \, b! N( d# V; r/ B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; l0 B: o) w* ~! o! @/ Q
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# W/ s/ m, B3 f1 L; \1 i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
# `+ d) u& K0 n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
5 \+ x( {: x' c# \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( b% ]' q7 `) K. P1 A8 i( A+ {9 G; w
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+ H" Q% h; a1 `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$ c# {8 J+ {+ u% S" v0 D' W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
: ~. J, `3 A1 ]# m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% `6 Y% ]* e4 |+ B2 q
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
4 g8 n8 R* |4 b  P( [  R( C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
  U3 c  Q" i7 G# l2 y" a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, B3 M5 N6 v( [
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
' l# a% {$ x; ?# \1 A( P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2 i4 E" @7 [% w6 k! v( E
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
1 w) M9 h# Z- A5 Q# C- k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
* W9 G8 l0 d( Y& U$ A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
7 {! F, @- r/ t& H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+ i& F$ A& Q- S* e2 r: [; i, s  "你知道?"6 x) S  G# }6 g
  "是的,不多。"# A9 w4 g! i# j2 Q* W/ `
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0 L3 Z5 r/ c5 y; k
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
( J3 d) |4 X3 S9 K0 k8 @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3 h6 w2 H3 E* W- M* y1 \" f
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8 Q( c" ?# U& V6 Z
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3 S8 m8 d+ {0 J+ {3 X& O  A
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
# G& \% O7 M) y; G) I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2 e: m/ W. ~% z$ I* P/ _% ?
  "你什么意思?"
% I7 e0 _: G5 k, }8 ?* p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
9 `9 i6 y3 n( i, w8 c# U; \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1 \& q! }+ f# `) s) i
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
! M: o) ^1 n/ L1 p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
3 q4 {) c6 ~$ g  
( d4 }( f4 N7 z% t& M% A50  爱情重现
% I+ v7 y: C: c/ j( @& S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8 @; u% J; ]* C1 t/ V9 t
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
$ A( f; D; ^% O% |+ R' W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
# `$ n% H. J( [5 y+ T* }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# o- |4 c; W7 E( t2 F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  Z* T* O% n0 l1 J# A
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8 a% H1 ^7 }6 ]( \# _) w$ {9 A- x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: B8 C4 n, r* w
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
0 {: H* }6 M- \! h2 Z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0 M- V8 ^. S3 x5 v' F5 Z
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3 }' I0 P% s) z* G: `. k7 f; x* a
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1 L" G4 J2 v) X% {
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
/ B8 f3 N1 ^( U, p( w0 C( f3 @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/ |( ?0 e7 N6 G+ a5 Z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
, \& B2 T& l8 Y- r: X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: z9 j9 P* `$ b& p- k2 _+ Z
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; ^- V1 [# @% l
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# V1 ^9 Z/ }0 q% Z+ M7 X3 q, W
  "他对你好吗?"
" A+ [* D% x) L  n. }/ u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
1 J( I1 J  m* H% }* v# d! |. L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9 P5 N) F5 R$ @  M& M2 v  他皱了皱眉。
* L$ \3 }. V" r/ J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
5 n- E' U6 K$ G1 h, ]( w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7 n# f# ?. r! Z, Z0 R# J
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 2 c& W7 L$ _  }8 n" ~
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
; ]9 z: b( N! u6 I, _5 t+ v5 C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
- k4 o% e; W- i( ]4 c" x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
) d6 I# W" i) q. V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, A$ P+ l, S& h$ w2 L$ z+ D- @
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
% i% c8 t& a6 X" ]' \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6 \" `/ Y4 t4 a/ \7 y3 O" g0 b9 d7 W- \0 k
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+ k$ f- t6 _! M: R( N
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* k- F1 s2 x: B7 @
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
6 [% W: Q& r( t8 Z* D8 p; A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
( `. m( \  _# A& _- u; J6 a  "好,好!"' @$ U# R! b4 X3 R* f' u
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3 ]0 V1 ?; M# L4 u
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
& m( @  E! e! H( r! m. \/ F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
/ u* y2 R  U$ t- L8 B6 |8 V, s8 ]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1 C: }1 G4 h+ z  m2 E  L3 o3 i0 |9 X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
+ f! v" L! ?# l; f  "是。"
7 g+ A2 P" C' l. }  "真的吗?"
% E$ G6 X; i' A  d3 y  "真的。"& d1 T: h; ?8 f, C
  "你爱我什么呢?"
" X1 b; w0 b" l5 n! A( ~2 M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/ j  X/ u6 f  }$ S& r4 b& b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' A, r% f. V0 D: p+ m# K5 e
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5 S0 J4 S/ {$ F& V8 P0 o' A
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  X9 {/ K4 z  C# J: _/ v5 l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0 O# F9 Y$ ~* X+ z! [9 `
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6 a: p; f: c1 t! O
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$ v9 Q' t$ U0 v# p% l. x
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3 z5 M! \+ T' v
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4 x1 {- V; q: T( k$ V( T+ R+ u
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2 z) S# D" h3 W& L; {
51  狐狸和狼% v/ A( g( l6 h) {- n
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
  v# X' E8 b# D! o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' {5 z# J8 v0 x* e
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: e2 f! i8 c1 g) O, w! c$ B; e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
1 L/ \. U  q9 _* y  y% @  {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
/ Z7 D8 n* c3 E) ^3 k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
7 S- w, {" b: |' j) D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2 L1 F4 [. E, G/ B
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
4 _( n8 m) r5 ~& _) P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" t+ X! x/ M) r$ v9 p, x
  "耀龙怎么了?"
# m, t! J2 U% R) u- A1 t% k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
1 E2 R3 e+ x) N6 c4 |) `. u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3 Z6 f3 ^7 P& C0 I, j5 D4 u
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
( p" d" \# k/ u/ r$ F7 s  "谁?"4 v" _% ~0 z1 ?2 e! a! w
  "格图肯。"
5 d0 N+ J0 L- G5 }  "什么时候?"
/ r  A: f: `1 S% z( p& Z  "昨天。"
) _4 K/ H9 s1 U7 b! W: d9 T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
7 O% y" ~# N' x; K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
) u! m8 i, x: O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4 a7 ~- z) B' x' v; w, U& |
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. E& Q: M  r' t
  "为什么?"
% s% n4 |; ?( s$ f# f3 Y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
4 ^- m$ g$ @! j' R( Z; n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
0 I8 X  A3 e& C9 D4 \4 ?  "谁?"
+ H- E* ^' z! ]2 k  p7 C  "严锐!"
& R# p$ B- y3 `9 j  g; ^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  N0 J5 A; `: e: f" ?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
, t: E7 l7 W+ K5 O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3 M& Q/ U' C0 ~; P7 v0 {  Y: [4 `! {
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* ?4 t9 j) E% d* z2 }2 k# Z
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
' A$ I! U$ W2 L% |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5 A: b6 C3 i3 N! N% p  h9 v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9 J8 [1 i. w+ Y0 U
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0 c/ C0 a8 l& d( h% j) v7 l7 Y
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8 U3 y. D/ U# R' j& N& `
  "是。"+ o) r2 V7 d+ M. Z% A6 r$ E& J' h
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
) s- z8 ?, F6 _. l  "好。我明白。"
6 z, Z) E! G* J% F4 S, N# y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* ]9 E+ ~, y, |/ p. t' ~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$ W4 X9 E* W+ {- a/ u" @# m0 g
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
1 C" m# [% I; R, I1 I/ H6 _  L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: f  p5 p) F# [" D
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
0 y; B" @6 K# j! `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
: A% R7 ]2 x8 b7 A# l, C7 _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; W- G5 a9 V6 S" U, W* Y* h$ O( m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' L, W, I$ @. X4 ^2 S: F
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* a# J2 i+ n+ S$ G3 ^6 `) b
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! [& B" q. B6 B# z" R' k
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
7 d6 u# D( c9 c$ u# ]5 n. i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, n6 K2 U  S* q' Q  ?8 a#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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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5 m+ m' y6 M% ^+ D, P5 E# V
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
# r- S- K* m1 f# R( b# r- r# M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% S9 m( B' U/ R: ^, @5 p2 f
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
3 m& X& z3 A+ g: n9 |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
  x- g7 |2 ^* @1 O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7 ?2 N; E+ {# ^& @% n- n2 r, T1 H3 |
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
' E& V! E+ G! ?- W- I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
) r2 m, Y. w& _* s- P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! V8 ]. q+ N& V7 `1 q- S' N+ \
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& m, A1 @% }6 C7 t: @/ l
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
( v& B! V# |( [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
! G, O- x6 U: [% j" l. g8 q' O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9 N+ J" x0 A* E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; t( v; `' d4 J0 l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! ]4 G6 Z2 X+ }; H! l) `1 V
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* |7 P& B  y" G& l( q2 ^
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% z  W/ Y1 f/ D$ J
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( S/ s5 v3 d$ F( I! q+ r3 n& r
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3 L7 c8 G5 \" B% @/ u$ V
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8 p2 {! X( T4 Y" L$ ?% O+ W6 i5 E
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
/ b8 K# g  [" s* c$ ]$ c! E( |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3 y1 L6 {( m" ~" J2 d
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
' P1 _9 ~. h1 t" c( \- I3 h5 G, }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: B4 K! i2 {2 O& J
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: C1 N! c- j4 }* B6 F6 r9 y3 `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' l( g5 {/ n3 }+ m0 n- {9 V8 Q
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
5 H! l& q4 @! N9 ~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
  x' J8 q8 s# U+ C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
' @  c4 ]( [* B) Y; x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
& Y7 {- f6 f/ \3 t+ x! R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- l4 B2 P& Q* f2 c9 G( I
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5 Q; g" ]$ X& f9 k* m
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4 @% p: y& L, H6 c* ]3 M- P/ S
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
) P5 f) l6 @/ @. z/ R9 g. i9 o# k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) m# F3 e: i* J; N& N5 Y0 p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
# k4 _5 F% r/ F. z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4 y. V# m9 i. @$ W8 b
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* ]* A; |  C( T. a
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
6 e/ W; s2 j# l% v. |. F  S3 ^/ P53  男人的出轨! N, g4 O3 A, g1 S- u' O% [  J3 M
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5 w! a4 O/ c# @
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
/ h  G  M" ]+ D) w8 W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: `! X( N! F5 A* V# M3 i. h* ~
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$ T5 y' m1 C* W* ~! E
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
/ N, q/ V+ Z; J: g1 j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: v! N/ T0 D; h$ J
  "不错。"
7 x. e: ]/ J& `1 r. q7 |# S& p  "知道干嘛的吗?"
' i4 Z! `' |' _4 N& j! Z) Y7 |  "不知道。"
$ h  N) p) G- Y4 l/ k- t: L+ o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
6 \2 l0 H$ z; Q/ a2 H6 r5 V. o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
+ c, M" L, z! f7 a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
" |2 }7 w1 i+ h! d1 D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% {( z; g: I  \4 H, p
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, ]  T! u* o% J7 P+ O5 r
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
& o# n* b0 h0 D3 |/ j' t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
% H( q& K7 e' e& r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1 I) x6 {/ I) j9 z* n( \
  "比什么啊?"
6 w4 |) m: |( g3 N- a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! ~: u1 Q) i  \! Z5 m  R) T
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
0 `6 I" y5 h: E- H9 S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! s9 u* y- |: M, F; G- m
  "就那样。"
3 M$ u/ D# y* ^8 W, Y8 L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5 j  B3 w' ^( l: V
  "你们认为呢?"
& ]  q" C  o3 T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
( U2 M) _/ A, \* d& Y  "算是吧。"
. _3 G# m- v& q% L4 d6 Q, Q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$ b; C# q1 c) a7 {7 @: _4 K
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7 C, j1 [5 E! t2 U* b
  "怎么了?"
$ w0 E2 X# A0 p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6 N; n& v) j) e# j# \
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2 G( Y' U7 U9 i$ s
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- k: @" H( \$ v9 R- q
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+ l0 R6 P. b; P( P4 U5 E. B
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. e- O9 C7 Y+ ]6 I% t! }  c9 I
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
8 {0 Z) k6 T7 ], t0 E0 P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
8 f* y7 `) w# \- Q/ P$ g# ~( T: M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' Z/ K8 ]3 f& C6 L7 u; V
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
, j( ^) P3 C8 }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
$ k& A7 w/ W1 s6 N% u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
9 T; N% R2 m- ~# @  * Z! @! O+ u: K7 f0 f% H6 m
54  乌云压顶8 h! @6 C8 R0 U  n7 c7 G
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' i( }0 @, I0 ]; w. G1 ^
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1 D; G. h4 U2 x4 |5 D
  "不知道。"  d2 r( W; `, o  B) x- _
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
% T) F6 ~) S( M7 [! C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
8 j. z' ~+ r! O7 b) ?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
- N: t" B" x. g% X8 d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+ |  u" ?, d3 V; T' b4 T
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. ?/ [" j6 A" I( G  ^6 C* _
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
% E+ h7 U. F! J3 Q) S- ^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
% C  D: E" o3 o: F) a/ a7 a1 R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! }3 D5 ~' L5 j# T# V, o" G. z
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2 m" ?# D' n" ]+ h3 }8 u6 \
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5 |( G* s+ `$ C0 D2 e9 L
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- K# L2 Q& }  T8 i+ x
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
8 @5 `5 v5 h& D  D/ `- b2 s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0 m8 F; M% m8 T$ c* T8 t) T4 q, f
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8 l$ E5 n/ c2 _$ i
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0 h# Y# p  z0 J' c, p9 t; H9 B$ H% b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( B& t  S8 `% c' D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
. ]0 Y5 E8 ~5 Q7 M7 {3 W+ J  "韩智?"
* [! |$ C& `5 [8 _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7 P8 e: a# ?% X: Y0 W6 Z, i+ `
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) U" V; Z! u$ |; M, M: m# p
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
6 \4 m' d" L3 i$ o' R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
& L( C0 H: w8 z. ]3 v; n  "好。"
% F  g( h5 }! A. D3 o" O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
: g6 M2 R5 p- _3 I; x5 I- n5 x9 e# P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
) D9 q2 N1 c, q' G3 W5 K# A/ B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* k0 @+ t1 f: V$ ?
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
/ ~  e" P8 P: E) ]& ^6 b% I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
) T) ?, d/ U' a, w# _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+ G8 s% A1 t# X' ^! }%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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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  婚姻的成交
6 b4 v- A, W( G0 E+ ^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4 L7 u) t6 L: C2 j+ Y, |( Q  Q8 `
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* E2 ]& t; h6 W5 d7 ~% T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) @+ y2 |4 Q' l. Q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5 ^( W6 N! U. _7 ^, r1 `; x! J) G
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! m  h& {! W& K) e" C- c
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
; ~7 r( J" d' n/ U( ]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+ e) x/ t  w* G4 C. o- v- {
  "说吧。"
% M( k  X' V7 ~. P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& [/ ?* H3 Q  d# @
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. Z& a# M  z$ K( D
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. l1 o7 w! Q( \$ r3 R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
  w/ D+ ^6 W" g9 R0 h. v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, R* R3 L& r& {, n9 A. Z
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7 H2 z- \/ g2 v2 j+ |
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( ?0 ~- _" L/ `
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! i: z, {$ D! q# n" w$ u
  "为什么?"
' i9 e) P" V9 W$ y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( ?* }7 j6 _. e4 m/ Q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
! M9 c% X+ f  M9 ^/ \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
# ~' B# k, ^3 o8 [! [" _  "害怕了?"$ e) Q, ~0 z& w5 J6 z; e- R2 `. x5 ^
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
- S6 N$ f4 O. M% {, S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
  O! b3 v! A$ y, |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, j. t4 N) l2 b  a
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
4 O- ?) `8 S2 P& b/ ^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# _& ^5 B6 d! o1 n# r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0 @& r! ]/ Z1 C
  "有例外吗?"9 d3 B- K, U9 i" s
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
9 `! p& @; C- p4 m  "说说看。"
! ?! D" |2 b# [6 j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
0 Z3 l9 u+ e! d& M( _. B$ S# w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6 i( ?* A5 E% R) t1 d! ^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
3 ?$ I- U, K6 C! j" E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: T( H; o$ S1 z) ^5 C
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
( p  s, |( Q8 v' Q: }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1 ]0 _/ w5 b% S! [0 L" Z
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
2 S" B' A& ~4 x3 z* B3 R5 q; M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
; }3 y( ~  D4 Y$ _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/ g" w9 F( d% C
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, D# d. c( W8 E9 H7 M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
6 S9 J8 \+ d# ~) _) M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8 D! z/ |# O6 x- K1 ]
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6 T2 }$ F3 x( z6 y7 Q" H7 s
56  深陷其中
) r; s8 @$ J4 @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; R% M0 U1 f+ Q/ A1 m! @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
7 ^. v0 x) P* e+ r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
9 u! n! a8 S; q6 s8 s2 e* u) i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
! c5 W- ?$ @- O* w& p2 S+ G  "你下来吧。"
1 R: J% H) E8 X3 o% V& Y! Z# D0 G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; x1 g) w) M( `5 f% N  ?
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# G  o8 I" q7 T
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1 O0 B1 i0 ?0 V
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8 _- u! p5 \4 R; p" P
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
$ j/ s$ d) [& i! Y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
# g( K9 o$ C2 R; y4 c( F% W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
0 a5 \7 n2 m" @, G: |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9 {" t- g4 r& l3 _+ ~$ U/ {
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
+ }# }2 n1 D1 U% v0 D+ o1 I9 T6 Y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, q( e6 d. N2 E# [) N! B8 D
  "那他同意吗?"
1 I$ S9 R! k6 k9 u9 J- `  z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3 e5 k. y( \& k+ c8 d2 s  S- @
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2 a; L. F# C8 q2 V. a0 ]% q- h6 M+ s
  "不用。"9 z7 d1 l- w1 b1 ?& ]) D; ?
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" z0 l1 s) b/ s( S( t/ i3 a$ S
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7 I, O8 L5 Z- J5 U6 Q  "怎么了?"- t1 ]9 W+ m; F& i
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
1 N& o% T3 w6 \* k, L/ O( y9 E  "什么?"; O7 N9 \) J& `
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3 ?& i6 Q# L+ R- k$ o9 t  \
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5 Z: C( d/ R' w, D/ G, {8 g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: L) R1 a/ a+ c% q  \0 l
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
3 {) n  ^+ i) {+ e0 p1 O$ }/ g1 L. @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
  M% }, d5 t0 D5 j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! Z( b9 Q3 ]% t+ r; [: T& v
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4 n' E% A! k- u- I1 A8 I
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$ Q; g) t0 r! X
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8 _: ?4 B$ G- E* w6 Y! a  许抒再次沉默。
0 Q' N# T: ^1 [; f0 b3 T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. v( \3 ~3 U2 U2 G7 k+ a2 k
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
7 m7 C: ?) D  M4 r- b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; R' j/ C9 S  e7 \* n5 h/ D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
8 i. Y0 V2 Y* U4 _6 b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4 T8 h6 p  j$ _% X5 v5 G
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
  S8 m; O! p# _# u! r/ {" s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
( J9 h# n! o8 z7 ~- l1 C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6 N. ^& z* Q4 x, \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7 J! k2 e. j4 |' [; B
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
! v0 x9 A% p+ X  i9 O  "你想我怎么做?"
0 v9 ~( a7 z+ m6 n" h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6 \; Z# y# u7 r6 C0 o
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
' \7 d2 T/ D' Q- h, _0 @/ k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2 H# ~! c  k& k8 w
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2 k2 f- [- R! W/ v
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
6 U) R# D1 S7 R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
+ Z4 {! D( h- m# i: E8 }1 @+ F  # [* g1 _/ |( q! N
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
& O! X* u5 U" V/ @) D57  打前战; G# u" w6 @* y* `
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
" D, Z3 c+ y! r9 g3 c+ N) ^3 ^: [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9 e# B8 R7 Y: x6 B
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, B% q8 M( @( ~
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1 \8 B) A+ j; v7 s
  "我知道。"8 p9 O' U0 p( c. e/ O0 E  [
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$ f$ ?. x! \8 [9 S
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0 A- L. U) [7 U, \. f
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% T8 x# q8 J7 g) l+ E
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" ]1 f7 m! K# o8 W2 p& H
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
4 L9 H3 P) B* O& z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  T; D* t2 J4 W1 o( R, |+ E
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
# R; ~0 r8 O9 U' Q0 R+ X6 [& j0 F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# l2 M1 ^! ?. e" S7 R' T# ?  X" b
  "周末还行。"
: |  q8 b: E& d3 m/ o0 P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
" P3 W: \" L+ X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
. Y; I; }2 j. R) Z# k) b$ u. D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; U$ Q# c8 _2 X3 K! E9 ]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" ~8 m! P8 T- L( O3 j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8 N9 n; Z- a( _+ p
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9 X0 i; o+ o- v6 A
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
+ [# y) S9 z2 _! B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% K9 R% Y: z+ b
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: K% S5 }* E- T3 t1 F- j
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9 }6 r& E4 N# [9 ?7 ~6 {
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
1 Y. x% q$ a& o9 F7 L3 W3 W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* [% h  M7 z1 n  v* E5 H$ q
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* X# Y- V. Q. }+ R
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6 g; ?( V; \& e, k" h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
" ]6 Z$ S" j3 Z/ ]# h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# N0 B' p0 Q, b1 c# ~/ m' k8 [! Q( w
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7 p! y* I5 i3 d! ?/ @. p
  由甲笑而不答。- a! x9 n+ ^) Y2 J' s9 c# _- J* \
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3 Z) C& n9 ^" D; T5 j+ y7 n
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( b. m$ L+ p/ ^$ F6 d5 ]9 a2 p; S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# U! m& Z; u# p$ {/ X5 K
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
/ L, U% x: s$ W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) T' G- U- P" z* P! l- S$ _$ X& h  "好啊。"
( Y1 C, {  z* |1 e- V* {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4 w5 E. u/ J9 P5 Y( a* `7 F# I
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
7 D7 _. ?0 f* B( I5 A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
9 |; F" j: f* X( s  S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( E3 H) j2 A9 K4 q  M% M' c
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
8 ]& ~8 e  n, X. P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! E+ j1 i! o& i7 u5 [
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
& g, u6 B& }3 s3 C7 ?# Z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
. y$ c( o" j+ i+ {* ~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
  M5 {. W! Q. d* @  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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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 | 只看該作者
58  管理风格
, A! K9 k* p% m/ d0 ~4 p: E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
( k9 L- ^, l. H& a3 v3 H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2 i' y3 N. v- `# H) ]+ `/ D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$ D9 h+ E  ?' ^% i) h" q1 P8 r
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/ u5 w' B+ |6 u# B
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
% W' d/ V/ M+ K" R3 @, i8 s5 w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) a4 j/ K. N2 Z& u
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
( A* ^2 D4 j, D+ B* _1 I: o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) y; O& J# q* J% f! N/ }0 @8 a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8 S8 W) M# _6 S/ \  V/ s- Z
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; Q7 I  L& _1 R/ i( Y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7 U8 x& l, Y: O4 `, B
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1 N8 y1 w) ]8 h- I2 @
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, B4 x  o/ K& M" l) {& y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
& U* e5 O3 p4 S! S  F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
. J* l) |+ t4 G6 f* t0 C. g0 l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; l0 X0 n3 S! v) B
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# N+ H2 E. X- K6 A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/ a$ L" ]% m, y6 L3 {
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
% M# M7 ^) c( }- ~8 s6 r  "怎么样?"8 ?- w+ e4 A# J4 W( l3 `# ~
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4 o9 K5 b0 t9 k. J6 Q) e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
  A& ]; p5 @% g5 W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" O$ V! @% K" }; _
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
& ]% a. d6 _$ |4 [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
0 D1 P  F. N/ ^6 T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0 Z8 k0 p/ c- u% f9 B/ v* ?- N
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8 ]8 e0 c6 J$ k* V
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% J  d7 i) A0 ~1 S
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& ~+ v1 r* l%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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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  后院起火
- l- h% H8 R1 ]3 L8 |9 U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
8 l) g  ^& P3 N$ l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
+ d7 G* }5 r# H* T+ O0 @2 f( b; u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3 n- p% u- ^" r
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
" N0 X& d/ F4 q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) f* ]4 G, _7 e2 `" ^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# k& [0 q7 c* Q" U- Q; V: R, W$ z
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% O/ p. f6 d% a8 ^' J5 L
  "这是什么?"
! d; z# w' s8 p. I6 [1 Q2 b3 J  "你说呢?"
. `+ o: C: C5 ~: N' ^: X" c) z' a  "你打算去欧洲?"
8 Y$ o+ C  A5 H1 m- E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
! _& g( Z3 Y( L3 K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8 Z" D" x( o# o/ r2 G
  "高兴吗?"
: ?# [; Z# C. S; U1 \9 t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
# p9 u  n: n" c* y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$ {3 W6 d, F( Q3 z& L  I
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9 p+ F$ c( n) T6 r' P, x7 L
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9 ?) T2 f& u& N% p
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( M4 W2 [1 D: B0 D# X0 o3 W- e1 f2 d
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8 q/ j9 @! S# r5 ?0 |
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' b- E( s. E9 G9 N- y, n
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$ `1 t8 H7 ]2 V" q" z
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0 \. Q* ~' V; S) c" n
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) o; q* ~/ l8 f- ?! X# S# j$ V
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, S+ u7 X% i$ E$ l2 S6 H# u0 |
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+ o6 G9 D, w6 Q7 y$ s& k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
, [* l' [! J$ {! T- A1 _: @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
& m( n1 w3 a) z/ R0 T  "为什么?"
7 _' W2 d/ C( _! k' _! B  Z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
( k2 A+ S9 u5 W' I! l% `$ Z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/ d% `# @$ q1 z, J, m
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
  f1 n" K- ]7 E- Y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
3 c, M, g0 q8 e* j+ q3 C- G+ H% }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
- X: }) u  u. s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
+ Z2 o% T8 Q8 y3 H9 P; f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& R3 u8 g! e, |1 Z7 L
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
& u$ E6 s! M" ]7 P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+ W# B- W* j) I/ |
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- |% _) C6 j4 [' S' ]5 |
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9 N  T$ [2 J& Q/ u! D) S: W
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
# Z7 r; P; M% x' n) W4 m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! N8 J* j6 L0 R& m' d
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  V; E* |; y* q! D8 K1 T! L5 d( I
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5 }! U9 Z. _: i% {- M
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% m  f: A$ W- H; S1 c- R; q
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) r, _& i+ R2 n5 A3 Q
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3 C) w% J1 A0 v* k3 {% I4 S
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
* X/ q" D- n! G% ]) u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
2 o0 p& }: C/ n+ |3 A  \  "好。". W7 F6 h0 ^. E0 ~: s6 W1 x+ i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) {3 {! X- R% c
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
5 Z* L6 `2 G( ~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3 ~+ U% ]; s/ C, d* Z9 m" T+ V4 e9 n
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
' \% Y8 f" o  V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
7 G0 v) f5 i/ T- Q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( A, M3 J4 L) ^& n3 q$ T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
& b* X( J$ M- G. n% X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, z3 ]7 h2 ?; T" s/ H2 `8 l
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
0 z0 U9 W, r" w5 [( o+ `1 P; X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2 n) N0 r  Z# T+ \) v7 B2 u9 o* F
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
- N& `3 L5 t: [4 g9 W8 B9 Q2 k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: S# Y: X3 S. C7 C
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: H2 H" S) ?3 i5 ^7 |9 m, A
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3 K3 P5 W- `1 t0 x: m: B
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1 m7 d3 Q( J+ C9 L7 D/ [
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
( @1 c0 [4 j; k; i4 O+ ^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
6 N% H/ j! @' I) x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
' [+ `# s3 X' b! l$ [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$ Y) ?+ @8 y, O2 R2 p
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/ C2 T1 _( k. X, x; Q: \  D
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4 ]9 [) f# [6 o7 `) r9 m' f2 N
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+ X3 \9 J) C. C7 O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% a* q8 W" ~2 f
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$ L$ Y  b0 ?8 ]
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5 f% i: v2 k4 G7 H3 {' w* h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
! }( t0 e: j1 |2 L6 b+ V" ^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
- {' S4 B, g1 U5 M/ o# {9 G+ o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# }9 O8 Q5 q0 s/ m% e; h: l( X
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* r. F4 I' u4 I7 E
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
. G7 V( Z$ B# e9 h* a! c% B; O" r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
9 N0 y% d6 C7 Y( b5 h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
! G- ]# `: R& [* v( k* k% c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
9 j, u0 \2 r( C# [9 R0 \( ^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+ v7 V7 N: m% K2 m) f9 e$ r& i/ f
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
$ P! A' a% F1 o( b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) p/ K6 J: L! g. s9 L7 w# y2 n
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0 V& G" Z. T! O% d! l
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
" t/ A7 j4 r( z/ l/ ?8 C4 B  "我,做不到。"
5 P3 I0 n& g1 o/ Q' P9 ^  I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
2 I( p, i2 |+ b+ h$ H8 e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
* J( `1 L* u4 E/ d& l6 r, k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% w' e) k& p6 J' y# A7 J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' ?5 ]  L" [/ y( V& K$ M) Z5 m; j( i0 l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7 H3 a6 |$ T7 Z0 q; [
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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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d& f; x, D5 ^; _7 D/ \7 R60  第三张牌
5 D  n  E, i2 P7 m  U/ `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5 x! H  y# g- R* s% ]) C- f1 e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
. K8 J, y  [6 d+ z4 J1 n: _' M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
! N6 p+ [; U  X; D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9 E2 k- I% o9 _8 R* c4 L3 C3 j: U
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6 K4 f$ y9 M! B3 P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/ o/ r2 {* x# p- E
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# T2 c7 q" K0 H
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% t6 v1 Z7 K( ]6 w3 C5 _5 K8 i* j
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2 a0 g# H4 g2 M- Q: S
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+ i# x  o( C3 e7 d
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- H6 C8 Q; j& M: G8 O
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& x- U; b5 O0 t4 _. G
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/ k9 l+ |+ o6 C4 ^
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4 L% Z5 Q8 _/ R# n. A" a. R
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
# O& l" m" j  i% j9 p/ v7 ]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6 s( _4 B/ C2 [# Q! F5 S! _
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' k) P. u3 T1 U9 R5 }+ V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$ K% D2 ^( k# m' a) W' M& @/ J
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
; U# L, v& `* V0 N9 L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; J: e; b4 o; j( i3 o, }% y
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
# }: ]7 }% |( p6 u3 X+ p. X7 K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* O/ k& }4 @) u5 ~
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* X/ k9 W0 o; t9 R0 R$ F( F: @
  "很难吧?!"
4 b7 K. i" {7 G( v  f) l# x) ]  "为了你,值得!"
2 ?% V* d) c( o6 H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
* G( j# m: {) ]+ O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
' b; x) [+ _$ f. z( B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5 s6 U- @3 a& V5 z7 I
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5 f# L& r* ]8 u3 U- F
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2 W+ a% m$ K- A% \. \
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. W" q0 ], n3 f. Q$ O
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
( D* ]# X. \* {- }" L) [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/ d& R9 s' @* M6 j. W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8 T. x. R- M7 F6 R9 \9 v8 P
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
/ G( k$ o9 W# A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& Z' V! K. T4 y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
+ M. h% d5 c& J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$ J7 E8 b* {1 E) J$ I

回復樓主 親!! 現在是後半夜!妳失眠啦?餓啦?通宵加班?還是想WK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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