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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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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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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
$ y" f' V# s, M/ l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) r% Z. K2 P# [2 A1 o* P
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
8 R% t7 N* [" e! t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3 l/ p+ O4 k$ M# c
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
7 ]* S  {* |( Q: O: Y" I, [# t2 Z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 6 c$ [$ P' z$ E+ ?
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 % Y2 J6 {, L1 v; [" ?' C
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 : V. u& s$ W; g1 a8 Y$ O6 r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4 |- I! S+ D8 J- w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
! h) J; X& r% m9 E4 P% s: N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
: K; x& h. \5 c1 b& |7 u1 |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
7 G$ F( e8 e% A) ^6 k+ H( z7 V% K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  R" y% A% g4 a/ j* E
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 ( K' i! _$ W4 a- J6 C. g) M7 j
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 $ l% \- L3 V8 e7 U1 p
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0 D' A9 r4 _3 ~
  
4 `- w( ^( e+ q; u; V2 K/ J6 a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
& J  e) i, F3 E: B# q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2 x4 n1 G8 x+ t" q" |/ \
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$ q2 x) D4 K! Y  F& Z( Z! t% }
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! D" w) R* [% H3 N3 I8 K& F
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6 t) i) [* _# Y, a# I; h
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! W# l- P. E: M! \4 L* [" ?
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. h7 ^! Q8 s5 Z
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3 a6 y0 k: w3 J
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1 ~* I- ~& N$ V7 M! D
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% Q- i" L5 Q! A* E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( P9 p3 Y$ J; k" v2 o
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
$ O( K9 M& ^: Q3 N* o% q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3 U0 S" I5 E( N  e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
1 {( r. l1 y, ?0 @  ' u1 C' {8 V: U; Y& b: W( D
32  意外惊喜
" Z% G2 M+ l# Y7 I  J( M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
7 R. A! }: m3 Z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
6 ~8 E% Y. r2 u/ s% R; ~3 X& n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7 c* T5 s! j+ t* y: z$ I2 B
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  D/ ]* @1 \2 [: u
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
8 n6 n* u0 h$ l( R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
! U" }. |. |  w$ T9 z( A# M9 M( t# p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8 U: _- ?7 H; P
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- [; T+ Z- K* b
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7 {. o  ^( i0 d0 u+ h, |8 B, C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
' P2 S, s. [7 x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8 B" ?  B/ n& Q# M- [7 q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% w+ _0 D0 q* [2 @2 T, i
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# `8 p0 h. A, K2 K( Y3 V
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
1 n3 {5 C/ _0 g# ]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* j1 L  r$ _! P) S$ }" r
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
' H4 J# W4 _: V( v; m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4 ^7 J7 j, X+ [! C/ }' }5 Q+ Q
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8 A2 s/ o( y8 @7 U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
4 k, z, _8 D. P) ?! W! d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7 V/ |9 }3 t; c4 x0 a( C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
7 p2 j4 S% J8 J4 s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
8 @* d  V$ h" y- i! q# }* \- U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
9 t: @' K1 d; \8 [$ c+ x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) ~3 E) u' P/ x2 e
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
$ v) g7 \% c3 k5 ~% H9 A& M1 S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& j9 C. f) k) I
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" g% l& u" f' Z8 H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8 j$ U9 H4 ]/ B$ g  r3 D
  "好!"
7 Y& e8 c6 M) u, B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
: u% E, a, [, B: A! @& a' i6 |& F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' U! H, u0 e& N/ k" l
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
9 s5 K! U) \: F* L( d3 Z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$ w3 z; e, H( F6 o
  
* T& O' D0 P# n& D" p1 g9 e6 V; u33  管理最高境界; \% z! e% Z) o0 @& _* `
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1 t+ [- k& a9 f# b' F
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6 ?. V  Z4 L$ d' N- V2 C5 Q7 U
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
& Y4 [. R7 f8 x; E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
! n9 Y# j! f* F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- h9 L! C/ g* K* z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" c1 U; E# C+ h* Q9 X7 h* C
  "人性。"0 P: e7 A7 g7 ~, z3 @
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
) E- ]" U% I1 B9 o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
$ N0 K6 s0 b: m) l* m+ e: g/ f; B9 m  姚祖山点点头。. E  W7 ]3 ?" C  C( p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
/ f5 F) a, _  ?  U$ @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: j/ Z% k; e, p0 I
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
% b' f- I( }( {8 t. P: T  "怎么说?") M! d" ^' P$ h- r
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3 i8 @9 x. |' W% Q2 Q( C, }9 B
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7 j4 z( I& U# [% o  H( \' M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" s4 V1 \4 i" ?8 b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, B! N5 Y; ?4 V" O/ }# e
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
# f, J- m1 [: A. O, `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6 v) f# M4 i) |, m% d+ w
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
- T- y3 g3 a2 V6 T* e3 J5 P" q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2 G7 I. O7 L3 [' `/ a
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
; C$ Q% w' Y  E4 m- ]5 z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4 ~& B0 r7 U9 B" Q
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* T. `/ [, `( D9 v& Z$ h; x
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* f: ~( L; H9 K! T& Y
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9 H! e. z$ d8 d- U4 D
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8 z6 G; c( J) L% J; H
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
) D+ `6 S/ g; m) W+ o4 X  唐帅点点头。
1 v* t5 x6 {5 n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* j1 i7 X$ j6 |8 B5 d+ q
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2 G, g6 n& J+ z+ W% c6 l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
5 l) `7 _. y( Y6 K6 _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
' a  v# D$ A. K% |! R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+ M1 V; N9 B$ \& I9 N. c6 w6 u
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. k  R8 L# ?$ m! ?' `
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( a$ K! b4 b, V, I' F
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
  s9 O1 b6 y9 O+ p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
9 _9 J+ H4 J0 }5 ]2 b) F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% Q# q. G" y* r% F6 _- |6 D% ~
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" Q4 F1 k8 R* v2 S" y
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
% A: s4 \" D& H- P" d: G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# T2 A# ]" v* w+ c4 i
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! U" ], Y" Y! m
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7 C! b. D0 r/ Z4 F) V( ?4 A. e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9 Y; g# H. W7 Y; V& F! e2 j% A
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2 K' k  Q4 C$ e" ]% e4 `% g
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
4 @! W) s- M% q5 t( }7 e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3 ^& I, J. B: P/ L; }
  两人相视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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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
2 n0 _# h  I: q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. Z1 p4 }; q" m" A! T. F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2 R5 S; G5 M% ?$ y. z- }
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
. @0 }% q9 R! \6 @. @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  t& a- e6 `, @- B9 B  d" T
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
) I* [' O" O& |# O1 ~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
  [$ z5 E5 F  C. L: u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
! [# Q2 {! t$ t3 @  b0 `6 J4 _" A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
$ {3 M8 P* ]# e8 T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6 X5 O4 {0 H: T  p: |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
7 O* X# F1 y. @9 b/ G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
2 T3 X- d- ?- q% C0 |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
+ Y$ Q* `1 K6 W8 q& ~9 n. |  "啊,够严格的。"
9 X* L7 ~3 e+ V3 \& U3 T/ y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
. S8 A9 ?4 s* s, |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
6 |$ Z6 \0 I, C8 c/ s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8 `9 G3 a% ^+ @( m( v1 f& C
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
' p9 x$ V' r0 c% o6 W) q+ K  "你忽悠我们吧?!"
: b) p* |& v/ S* X8 d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  J/ U  ]  n7 L0 q6 f: C& G
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
! o" g- `1 L. W9 g' u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
' L. W! b# k. ~9 \- ?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
/ A3 i) z  W9 b1 L+ |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5 X3 a1 N* {+ U8 {! i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5 ^" k. y( |: x7 y& G) Q4 w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8 p0 \# `- C8 q) }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
8 z. i6 u8 u  n0 y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
$ W' C0 b# z: m1 k- N; A* P1 P3 ~# p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$ E8 l2 E4 a( s
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
8 M0 \& E5 j. O# g2 d3 e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
4 Q& _  j9 Q- Z# N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% ], f  V" R: P6 G
  "说说。"
& a. p6 n' o! b2 S% H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! z% b0 k/ X- c! F4 M/ a$ v- _. j
  "后来呢?"" S$ a, Y& F' r8 ]
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7 v. L  \0 e. R9 E6 a
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0 {) P' |8 r( W- ?' K
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* I, d5 d( O% ]( e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2 b( W) o: `! Y* D
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
6 Z2 _) C, ?& S  }: u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' r; y8 \4 M, I
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% G  A0 H" r- M: K
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0 [& Y& ^6 o5 d
  "对你够朋友!"
. @; O- S/ J$ w  G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) n, y! K# ]* h$ v0 s
  "太浪费了。"
/ c6 ^( A  G( ?5 G3 K3 O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
9 K# c  K- J4 F9 x+ }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
. B, ]( z% v/ g: I; |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
  `, N& D- I. {- k$ a4 ~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2 s; n& o- s5 K; t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" V/ m: y4 i( q. m
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$ U4 n- K4 `7 F3 B, V! Y
35  周末渡假
, M2 k9 v3 C4 e+ H7 R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
' @: J& @) W( @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
2 l; y+ O( G4 {0 J. f8 o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
4 A: J2 s8 W# F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9 X0 o( ~1 F2 ]
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6 a5 M; r* G+ R9 `3 l$ X
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$ S- v; u( v, q3 S
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
3 j6 s7 V8 `2 o% o, k$ I, k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0 W  d! [, u; P5 n2 q! s% H* s: `
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; o2 p3 |8 ^" {9 e' E
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
! |4 O& P+ Y9 s; p9 q1 m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) U9 c- b# S2 Q0 V1 R" Q- r
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: x6 W% d; \- E
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! @) D- [+ j4 y( g& e7 @) C
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
2 ^/ a2 b& m; R8 f' l! A& Y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
0 k& n9 ]! |% H. ]% I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# s4 V4 W- _7 ~: y* d- p7 k* y$ A
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
- U/ w+ f) L* M$ q: C6 |, Z6 ]3 d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
3 |  W6 B( M* E9 G: D$ l$ P  "好啊。"* y8 r* ^- J; S- ]; h6 N) S
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9 r& G6 ~9 r0 V
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/ c& a8 u% X( u1 X; b
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
3 |' L6 w  @$ G, d: _/ ]* [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, ^* `. z' a5 H) Q7 p) M+ o3 V! I0 q
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6 u' q: Z1 D3 R) ]; q
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; @% V/ H' l* m; N6 S
  笑声嘎然而止。
( W5 P+ @. L) L  y. L- ], r  幸好,渔村到了。
  R  T' [; ?# v4 E! x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
: V- C2 v( _+ Q0 r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( f, x6 c$ K- b! k" \8 a
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
" D# O% A7 F, S* b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
3 v6 a9 v- b4 v6 b$ T( x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
2 e. M' n' a# Y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' k$ T2 ]" z" x8 ~
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& z, V: C) F  n2 a& l/ j! Q! F
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; N$ v+ ?4 ]( M8 a; p8 P- D5 }2 A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 6 ~# A4 }& L6 G7 T* G4 T( k
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
0 s$ X( f0 ~  a9 B7 d6 X  "确实不错。"" e  D- s9 c) B) O
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
) @, {4 Y& v. o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: T1 w; P0 m* `' d! `  E. i
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  W) u1 ~" G7 N: b6 i+ \& `
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
3 L% O- I( l  v3 L9 v5 L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' e# t; l; a- a7 q# J- u/ T
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
! B! O$ T  S' Z) \( ^- t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" e4 a5 z2 q1 d
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
4 _* ]- j3 Z0 |: R+ y+ d# C8 r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% Q, g% N, j; C3 ^( d$ ]3 g
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
6 q( M- ^( R, B+ _$ j: Z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8 y. J9 R) n+ l& Q. V% |* Y
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% `  G! D. r2 e; Q3 v
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
$ B, ~7 M0 J. I& x  g0 b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* u% Z1 S9 x# S
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7 y" d8 p1 L. X" X1 q  _" g
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# V+ {! }# N# @, l2 E
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' H" `; T' I' T/ r. ^
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: S  o' @/ J6 b4 n# [% r4 S" a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
) ?+ _' `8 s" q) @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
5 F0 R/ h1 A5 M0 G4 X2 e' v# ]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
1 H5 J3 N' T- }6 i/ Q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$ \5 L  n' x: y) i& |
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
5 ~# g% i4 M  P4 @$ G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. O/ A- X2 M& G$ q! t/ z3 C
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
% l4 |0 b0 h+ g: C, _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) O5 _" Y; d9 z& M' B
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! C# E+ V( ?& n4 P3 }
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) g: @' k9 X9 p+ L9 z% Q
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& \- w( Z7 u; i: h
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
# \. ]; C2 h! D& B: ]' a1 ^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' {1 T6 d, n. A3 n/ a; x8 D
为什么你离开了我4 n6 \5 d5 f. _( J  _5 Y; n) o* K- J
没有你的电话8 {4 _+ m, ^9 U* h" d# f  e% w
没有一封信
! T5 [- F$ s1 p8 B0 q1 z+ b我每天晚上在这里9 j, v- D1 m7 f2 W, W" G: i9 S
那里也不想去. Z- t9 G% j( ~* G$ ^" D( t
可是我好爱你( b& `4 E; {/ X2 j4 H' n! D  N0 ?* E
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
9 P4 B' I/ A+ I7 E可惜我丢了你
6 c3 @  Y/ [+ s  _" n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
0 n& z" N' ]% s1 u& I' k& Y% j% ]7 a5 V, v) t  h8 A( p: X+ ^: c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% p  Y/ z) j* s2 e. E' l3 z
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5 _  {) `2 Q0 G" t" K$ ^
: \4 g5 O, V/ x4 x6 S* W; C
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
$ o1 r' @% E4 T" C; t3 O9 {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: @7 C: C' X5 i5 @5 h; W9 L) y
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5 E( i" x% q% x# ?( e. }6 Z
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$ @$ j2 [8 T9 x% i$ C2 q! e& \
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7 e6 P4 K& N5 o! X! }2 P1 j( u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
0 w' Z( \+ X- }' L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2 ^7 o" u5 \, Q- E6 y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
# \% z. _+ s6 Y+ c2 _' ~1 Y4 \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
( E4 L' U3 q# N$ E9 C$ \# L( ?+ }: c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
8 e4 [* |2 l0 Z* `* g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; v4 h1 w* J1 u+ @/ h" ~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3 Q. t# D3 Y  m' P  Y) |# F
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
* f* T/ q2 \; x; x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
8 y$ U2 E+ L5 O* P4 ]- n" D8 ?$ _' ~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. f1 b$ P9 |  m0 K5 \* n" J
  "打羽毛球。"6 I5 D" G5 {/ K* {9 o- T. f# }& ?- g
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5 {# @/ S) ~+ r6 F9 v
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
4 `4 I; U# }2 P8 r5 k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1 F) a! }' q6 M8 z. U
  "不带家属?"3 w* ?; [8 A3 e' j
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, e0 l% ^% ]  ~1 H6 ?
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
, o' z0 @/ F* k2 k- j$ E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$ K/ d! I9 \" q0 w
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
% c3 s, v- B) Z; @" K# t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/ }" Z/ ]$ u. b9 H+ J3 k
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* N6 {0 I# ], u8 s3 Q' W
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; X3 ~8 d& w- j4 O/ y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
7 c: O( J* l* g9 T, s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
) a$ L/ W- {6 \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% _! s" i1 f( M: I1 W3 I
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
& U* }2 ^9 w8 \1 G  "怎么了?"
, u8 E7 Y# o, S- }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- \3 [9 y2 _" k0 g
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! ?, C9 T! J8 n8 ?
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$ _" [, _# a* G1 m3 }
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
4 U3 R. ~3 H% r7 R- B# l* F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# ]$ |4 S8 ?0 [2 I* Z% a
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
5 i2 B, [7 H/ B( H$ `- Y: Y) @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
. O& D$ M- v" E) Z9 a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
. M+ z0 C& A% V" X# ~; o/ Z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% _* e1 Y7 H8 ^" [& S/ K
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2 T! B0 ~: `2 X' K) V
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
1 V: T7 g- a! ~, ?+ W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
4 }2 z3 y3 {0 G- s) a: M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
% B( O7 R& T+ |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% V' ?8 @, S8 S1 x7 E  z
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- L$ K' z: z- @: c) O
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' ~) d3 x0 k+ q* |( C$ Y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* }& p$ A6 D2 V+ m& \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
+ \3 d" y5 S9 ~9 |+ u3 \& j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
" y$ ~* F7 L; V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* B  |0 R% l+ b5 `7 l+ s8 \/ N+ j3 L
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+ e- f! d. c6 C2 W
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
7 J' a, t, d$ Q3 D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2 z" ~% ]/ A7 ]: f/ }* [2 t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
/ T1 ?, I* u6 X6 t$ j: z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* a0 M! }" G8 n  Q  V' y! D
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
9 ~9 B0 G- v5 s) P7 u/ y3 S5 T7 T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
* T  ]) _- {" _9 i5 |* F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5 f( E6 k0 \+ y* I/ }# y
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4 Q( }  @0 m- Y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
) W5 ~2 X; D# `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
  z1 {+ M4 Y0 I7 o7 k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! R1 L" `6 o/ {9 x  s
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
) v5 ~7 v% e" q$ `0 q5 S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. w7 C5 v0 y8 e; B2 G0 `$ |
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8 J8 ~+ P4 t, O2 G0 W3 n
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$ O4 O3 l5 W0 g. E9 Y7 }
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
0 t( I0 }% Z0 X/ G7 X1 }( T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
* Z. c' ^* V" r$ F3 F  h- N4 M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7 L, I: V; c$ R7 ]: H7 p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* C1 ?' P6 m- W: t
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
7 w  I/ x/ J8 e7 k3 {: U" U  无小孩。
: P; v" |! w* O3 w9 `: I3 n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
& d& _9 j( }& L# Z6 r* X: G# u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" ^0 x& ]) P' w+ U* V+ ]9 b; t3 {
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$ N" k8 E% K& j3 R6 g9 `/ ~
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9 x1 Q1 Q. f) K% g: p2 u6 r0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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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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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. ]% {  U5 a/ q5 M8 B6 O
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8 n! t$ M& g2 I; J
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
! M0 F" W7 i4 J* e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$ X; d6 }# X; ~% w9 H7 ]% j9 l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
+ W; S- p. B2 g3 _: H& j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
& C& P$ X; n! e8 I2 m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* w! J. O# s& Z2 Q/ u8 T
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9 n, t9 ~. u  ?$ {
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. n# Q) H0 I  b9 |0 C6 M. h; A
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9 G" S2 A/ l9 Q$ M
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. A* c0 S8 @, y4 g0 \
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
; V# z* l& J5 F* _& j6 v% o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' a' R- ~6 W: X0 W$ `
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! G/ @) N0 x! s/ z$ q! n
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$ l) @* Q) K) X$ e8 w' V7 Q+ q- n  "送给谁的啊?"
! }5 {4 R4 A2 n, v4 z' j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6 W% V: I0 \( e! b# j% Z4 p, f; K
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* F7 s: I, Q3 S9 K) A; j1 A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- n% W) f: K, N7 t) i* z
  "由总?!"
  t4 K# Y& u) Y% q) t- p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
7 q& @; C; ], o6 e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
3 d. f  P( y# w- u. b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( c" M! W3 v6 `, l3 ?6 v/ p0 R8 `, l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" y0 N* q9 t8 y. K% d% e
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9 R" @9 Q* p6 ^
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# J9 U  j- g) ^) A0 q$ Z
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
8 `" N$ ^; V' q; i1 g7 a8 b  c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
9 c6 K( i2 S) i: m# f& ^1 F* g5 Q3 g9 e% m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1 g+ l; l  Q: C* T- R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
# k% f( y% @. e7 y" I. c  "好啊。"
2 c( V6 u" m2 R" }4 i4 s$ K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
; ~9 H( `2 `' x4 P# v' p0 W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
; I- X2 {. c* v. ]9 s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
+ D" c: p- h0 e5 k2 ~& B0 y7 Y" Z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- n! t7 ^+ T, H2 j7 S7 S3 c
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) x- P$ ~* z. L5 q
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
' {& |, I# }) H7 }' a1 }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! ?; O9 Y2 D7 L0 Q3 e9 G
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
0 @3 V8 i& J! p7 a* m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
, O% o+ h$ F* [- X5 p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
3 N% ~4 d( H: J2 A3 s& n# w, a  "什么方面?"
$ |5 o' S$ L0 j! ?) C$ G& f, m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4 p& ^$ d" U* C
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# ]* m( ?& n& Y  b" |
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4 [4 h" f  j" Z5 p% N- Z
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
  C3 S3 H: I, m/ ^1 a# i& R* `8 |# n* P' c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
: m5 h: [# v7 H  x5 E, F6 g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
  c1 D6 o8 r4 e& F5 R9 w6 c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3 H' k  \3 f) S
  "假如碰到了呢?"
1 i* l# c# u, \+ g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7 W* I  @, s- |1 u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2 N. o$ `0 p/ q- y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7 U- F; |+ e: ~# |
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  @# |8 O. `2 f! {9 {/ d. \
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% j; k( z" k! @; [" H
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
- M7 q, q3 V% m( L1 _. D  "还会有感觉吗?"
% l5 o0 j* y# R6 L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3 l# p& \  ]! S# d
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
2 P4 ~1 v: u, J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- V8 G* _, Z) x: `/ D7 j$ m' B
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- Z1 t& Z3 B0 k' J8 {& F: w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
9 k6 k0 m0 M* A& {) U  唐帅笑而不答。. {$ O1 K6 q1 H: u  Q% K
  "你有不同意见?"
3 ~: G8 t" O/ B  U0 I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
" L! M0 i: n. ]2 [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! s4 w7 y. W$ z% a6 o4 g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3 J. X, Y* ]3 Q1 j" w% Z: K) e# L
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
8 j, _0 @% l3 @$ O- {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
, K8 R# h3 w5 l, M5 q8 r' m  j' W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9 [6 ~* X7 P! v( M: {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
$ u' X: q' e  u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' Z7 D; S& d7 s0 x7 \& r3 p
  "是。", E# `+ G# r  H4 {3 K& V2 v! [! k" ]
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) C& L+ E' b: W2 i& X
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1 e0 A0 v/ |1 S0 n
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; e1 W5 F) t# o, A* u0 P8 _' O4 |
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
/ E. l) w9 ~9 w- t- b7 ^' }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
3 T& K3 c) P7 e3 B& d/ d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
7 m+ l& v* A- H5 u/ Y38  高层饭局* x: E0 [6 ~* l) B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* t! n* v" }" B/ w$ H) h' b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* `, b2 A9 q7 \9 i; }2 S8 n
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
7 ]7 S. e' y2 N6 j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
! _1 n3 ~& H* ~8 j) T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
' r, j. r' E: c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4 a6 z9 M( k& u) y, e( y: a5 k8 h8 G
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
* u8 [* s0 o7 M$ m+ Q0 X8 `5 I7 F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" Q, ~7 g2 h# _2 L5 y* a+ F- g
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0 G. ~3 @, B; @  y5 M; R
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
* W! N* k+ m2 Y$ ]3 ]; i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
; t8 b0 y. a7 R: R* X6 f8 i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
' l: U9 g) b/ ~' [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. J0 z$ a. n* y" _6 X; U( V; t0 T' _
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' Z* K6 ^8 t+ |
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' S7 P  F. y* K- f
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7 w8 b( g' \; a( |1 v2 Z8 Z6 Q9 y
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
) Y* ^6 p' j( h8 B# h7 G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1 u; E! y8 C6 w/ B# @( N
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/ f) R9 L2 c; v$ H% L4 e6 S
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3 j# Z& m- M! I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
/ X7 ]8 N6 u$ j) P7 o/ I) D! |  A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8 K1 b5 h1 [5 }3 E4 M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# Q" B3 g& E' R1 W4 P% j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1 x2 J8 L) q4 q3 C9 L: G/ p4 \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& l9 [, a5 `6 E: E. Y  l
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6 M* Y" m1 ?0 c2 b" H. ~- \4 I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% o1 b4 k4 ~& b$ Q2 \. ?8 U
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: H! M3 G6 ^6 k  L
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
1 a6 [7 H, f; _8 ^2 ~, r% W+ v2 L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
: i9 b( h4 A0 j( [6 f- i0 Q) F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' c& u9 F" Y, w! @7 h  "你开车来了?"
2 j6 C' L3 d  Q, u  "是。"
3 G) p+ V& L; E# W" Q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3 o3 e- t. W) X; R7 V) Q' ^
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0 W: E2 w. a/ m
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6 F/ O- H* H, a) f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5 b8 K- q( A7 |
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8 M  _+ _% n$ O: V
  "好。"! G# [0 E0 S$ p2 X7 j
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" d1 o7 x# G% Y: s/ Z9 X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) T! x5 w# [4 {- {
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
9 B4 F, b) k% S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* |3 G6 F- a: I, Q# X: M7 R/ V; O: B% o
39  找到真爱
" v' c7 Q0 n! M5 J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
3 W2 @2 x/ C; \7 k5 ^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) f9 o( A, a" j; o
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0 }8 I3 q* R/ m. V# v$ k" d
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$ j2 H: O3 E( N
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! n! S6 Y% h7 s  v: G! O- j( Y
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6 B7 h% U! f- {* G* _' a
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9 Y% G0 b7 p1 f( v: O1 U
  "你在等我?"
7 g8 _. A. s1 ]  v( t9 k$ l  "嗯,吃饭了吗?": Z! F8 R& `* T# k1 t8 m4 L1 s
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& [8 \6 W5 G( a3 r
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6 Y. ~+ I% ?: f- Z
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) U, F- ?. ]0 ~5 s& _6 q# V
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
6 C6 O5 v! K9 i* o- H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) r# Y4 {8 ?3 U
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! M  t* ~6 V* }
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
: A7 J4 r4 B2 |7 |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. a$ w' H; r5 R8 z1 V( T- }
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. z5 B+ g: k8 r
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# @1 j0 m, o9 J, T3 `# s: V8 A* ]2 ?. ^
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
: h9 z% _1 J' W/ V; v, z  q, r/ C3 o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
2 S7 [8 c6 B2 c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   \( O4 N4 P" R
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
- t* n$ Q5 ?! E7 f5 j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
  O4 y3 [9 W. [. r6 B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" V& Z: M2 j6 j2 z. c0 l) ]
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
" t) S" }$ y/ ^  r0 x# r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/ Y3 k6 Q% Y' @# ~0 Z& p
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7 h- y$ S' M5 a4 E: |
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
- [0 o1 [, N: k( L) ]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+ y1 ^; U+ l& C% t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8 x3 G) X/ _" e1 p
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
# `3 @  I/ P7 V, o' b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* i0 @: O. `( I' c1 g8 {
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. |% E1 |4 N; x: @1 m  y3 N; g
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1 @; Z# @0 D, ]( t6 h6 W) E+ a7 N& _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  b1 U5 L( s- O0 G: j2 i
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2 K; w, k6 C& I9 W* _
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0 Z* C$ e0 m5 X4 X
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3 s' t; t, a: E1 Z
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1 @" m! i+ ]7 b8 C
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. j' ~0 J7 V  l, m
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" d' K* F4 d3 `9 e" h( x% c
  一夜无梦。
' i. E6 d) M$ t1 ?* p! w& i! T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
, r! B! o0 T: X- e; y! N+ a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/ v, I+ y. L# W* a+ ]
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
3 [7 N5 l. x7 ]7 G9 x% e9 U. g0 t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7 Z+ x6 ~' R8 o( E/ D& c
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$ r1 {: m/ V4 \0 K3 a4 i
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+ l2 s: n! d; Z" L  只是,价格不菲。
$ N3 w2 ^' z4 R% Y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* ~7 h6 h0 @1 `3 I# {, \
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) j5 H3 }% @9 Q% w3 f! M; U
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
0 `2 A) _. K7 |: g* `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, ~9 f* t6 O8 M: o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
+ b* y% ^5 T- ^6 V( I- y! X- V1 R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
% i4 x, W$ n5 {) z' s, m+ M0 S* P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6 ]' }% m6 C. {2 a
  由甲点点头。
4 m( G9 H6 i; O  n8 r) G1 [  z  O- b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4 ^6 l  M( f" u/ Y  X
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
+ f( h1 _1 d% j, M5 W7 @+ c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7 X( V6 u' P9 Q
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
/ ^6 m  g* m- }6 J3 E" Q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5 w' B$ E0 L7 g3 a4 c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% {; X+ k8 Q  X6 X2 n  "我很乐意。"! s0 k( t6 \" X# D. o, O1 q
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% H& V0 ~% `+ C  K0 K4 a8 g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
$ L; o4 u+ f0 ~8 W2 H" q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1 |4 M, M8 R/ B! H+ Y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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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18 | 只看該作者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) d8 I6 B. N9 W40  客户发难
* y9 ?  w7 b& P; w& ~' V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
6 |1 M  I7 |/ ?) N6 F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
( _. z3 h6 q' O& f* u# X  "现在什么情况?"
6 _0 o# P2 |3 c! v' l% c( }; K" u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
9 d5 D# P2 y% k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
/ S6 f+ Q4 u2 G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6 X% {, |- Z- z1 f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0 P8 z4 b% o2 B9 T* V4 U) u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
$ O' \' T+ q7 j$ s1 F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
! }# y' q% M' X+ j% O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
$ w4 A4 Y: T4 \2 N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6 }3 n5 W8 k+ ^+ z8 Z6 |5 ^
  想归想,做归做。
0 \, O1 w, |- k7 e9 H$ R9 j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* Q$ W5 S7 i! t2 d( l
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; U8 ?" d8 m% f
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0 {# V, J" R7 U" {6 A. {4 I
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1 d( C7 R( h: L. }; R
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
1 H- {2 w- O$ d! n, `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( j+ \) ~4 E) n' f0 ]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
( Y. y6 x7 K& D2 e3 ^) g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
+ N# M5 a3 F  O8 H! w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
6 x- b* R* G- [/ x; j' ?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# A: [3 Q( k/ n9 ]0 h- g
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' j2 \/ G7 e; ^' |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1 `& g9 q( K6 M# q/ N  
5 E7 A* `; e# C, f5 l& ]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6 b$ z5 `7 q2 M1 n* l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) S; ?7 _' F% a6 b% z* f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
7 S  Q0 V: s6 ~8 z( r5 ~  ]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* p0 i7 C- e: q0 C$ {2 R9 c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
8 Q: y) M! f. O- o! l. o8 p- r4 n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2 w8 ~- h6 P+ }7 v% i5 @
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, O) p1 }9 z1 r) R
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  F5 g1 K: t" K( H
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
  J' c$ a/ q! i+ i! \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- {2 x4 X, C/ B* A$ v3 E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# e9 `0 u6 N2 @" r
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
! d( n: U+ i2 J% x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
' `9 f  Z" {5 V1 E" S# y+ m! |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
1 |  |3 i2 c9 G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, K$ ~& a2 F5 s' R& U6 @( ^2 a
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% X9 k5 Q( y  u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  s' ~9 o- q5 Q* |7 N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8 b# u) K; H6 p/ F6 h' B' \
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) F8 _% x6 @# b7 g8 v  N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
, X$ }. \: t6 t! g8 o! O( o+ F  "怎么了?"" }1 f: @& L; y7 ]+ G9 R
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
) M+ z( Q9 ^' q+ r& H! P  \( C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2 ?3 X  b% d) @! q$ [6 G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7 H+ h4 Q% x$ |6 {$ e( W
  "什么原因?"3 o& _$ \0 [0 J$ I. h
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
( Q5 g# V1 A* z, H; E4 L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! \. W. K* R6 S, ?8 a$ f" o6 Q7 i
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
4 E5 f. x9 D; l3 z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* T% {# K( }- c; }2 v5 N
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
* `; ?$ V; O" j/ S8 R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
% u! `. `/ p. L2 O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
5 G7 q1 {: ]. U- U0 X, G9 ~  "有这么严重吗?"( W* ^0 {5 {6 |# v7 _( R- |
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
) ~- ?! ?/ ~# P. @- T8 s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8 F8 y8 y& `; Z$ F6 p( p3 a
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
  T5 g! {6 A* X* f5 c+ l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
: o0 `  S) V$ A" R0 T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+ u- S8 w2 q0 w( |+ F; W
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
6 z$ @% {. l0 e& {0 N* P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
% ~% Y5 y  j: t* y) z8 J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' ?* n$ [' ]6 G) \8 R$ j/ b
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) K8 ~2 W8 h5 L  c" H6 n
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
0 W+ B1 f0 Y9 j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1 t! s6 E& x3 E# o1 L+ I
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
/ b2 P8 k0 e! u7 Z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
- k' K4 W4 I5 [/ f" F& V! ?# {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9 E5 I% V6 P  q1 U# r* G, T
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- {* S: N/ R, m* K
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  x, B( H, K7 S$ h
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
' v+ x: O1 S. b% P' J* }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
; u8 [/ h' b& E! k9 ~1 I" l$ }- ~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' Q4 d% ]7 K& r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! {2 {9 }+ d6 p: s4 k1 C% y
  唐帅点点头。
7 Y- h' G" Q+ G" p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, F) T7 o5 P, T1 A% h, e
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
% S1 M) z9 s  C* R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
$ O4 R, s0 P  W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
& s3 L( |- y9 }9 k. E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6 _/ W" T% I* x/ }9 S7 L0 @3 \
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
! W$ Q/ Y! [% A# X" L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' c" Y! M  y4 ]  O
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& \, X/ B9 h( Q9 Y* ?# ~$ }, n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
2 s7 _2 w+ x% r5 l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
' k$ T1 @. L1 m  C1 m  {3 s! D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& h: |5 h$ q0 ^; U
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
' z1 B7 H- m0 J/ Y5 l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5 f7 b! k! h& q; Z
42  安抚内部% K% m7 m* |( }4 u" K8 }% g
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' A+ X9 `+ M7 C1 [0 k/ [
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5 O2 L, ~( d. z  v0 {: p1 W8 V
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
/ v5 U5 g1 b3 c/ X/ H( A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
3 K. D$ H. `2 ~+ t" F4 \* C. z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# W7 I; f  g' y' U* r" v
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) L7 [. N6 w8 l
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% p. s! Q7 q, d& ^3 T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' H* B2 g% \) j0 F5 }! x* V2 E
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  |3 ?0 r/ {8 m# N
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9 ~1 `, h2 T* t: U3 W" @  l
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
5 F) U9 G& o3 q7 S; p9 g# z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
) k& T# z6 u+ \' T  N% I, {% V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6 V8 T! r* l( t& d
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& B( W* m% p6 K/ C$ _* {0 s
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
4 w$ C+ I, J" O. x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3 N/ f' t( f; {) Y8 j+ K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
) M% B: n4 u8 z+ `6 c/ N: G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
6 y9 Z5 g; H% y" g; k# Z( ?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
/ g5 V; z; R6 T: _& }5 y; u6 x6 y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5 O" F9 n# j; d/ y( o+ @3 b
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
1 F0 e: u8 z; N- ]9 k* R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
& e2 z8 w6 r5 p  S( j) ?5 J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# j+ w; ]+ W0 ]. ]3 G, B& [% a
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% u' e) R' b' A7 J: e+ k5 j* B- _) h
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7 l/ W$ I" E& J; m, e8 `
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: H! l+ S: z- o6 R1 t
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1 W6 |. M5 {/ D+ |& u+ F
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
8 Q. s7 S0 |# \! v0 t0 ^& s! q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
0 z+ z6 d) v  a" A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$ q9 y! T% ^1 Y4 `; Q" _+ ~
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
. w) x4 v2 G# k8 `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. q; J9 P0 ^0 V& o/ _" n
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& z) A2 I4 H/ m9 Z; B
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
8 N- k; H0 ~9 k. J# ^8 }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
* A9 K2 i$ ]! P4 O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
3 R- s+ a# s8 T9 q: E  u7 y) h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
% R0 |, b- O: R) C) z4 q6 O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
0 p$ g; X% g1 E$ |* E; d- Y/ B7 R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" I) u! l- V, n4 q. j1 f, a
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
. E6 B! M7 B% l: c! w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. m: m  t7 c( z' _5 `( Y6 e) A
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
9 K" g$ b6 B! ]; c: S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
0 O+ t" O! k2 A  y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
3 H: i; r- ]4 `) x/ J1 p- a# o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. l& ^" ?) s1 H, W  大家齐声说好。
% g1 a5 F9 ]7 r3 ^, C5 O  z# N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
- |2 ^, P% w1 G3 F" H8 A+ ?7 C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
& m) O1 Y( c0 [3 f# V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( [( _8 W- @1 E+ Y. ]6 ^0 P
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
. L% Q% c8 e" O( a: R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
& O: E+ w: Q! V* Y1 o5 g+ t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8 {7 Y) A! W& a8 W: R4 y1 e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0 r+ U- f$ t+ B9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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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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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" l+ M; E* ~, L) U5 |* }
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7 F' Y, o* w2 W3 W5 g
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
% h& c" T8 \' @0 J5 j5 o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
$ k  P9 p. y8 q- M: E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
! H7 e0 t. e5 t0 m  d# u6 b  "还行。"0 k" x$ z/ C' [; {
  "顺利吗?"
' g& b5 W0 ^; d8 z1 J5 L5 Q4 T! ?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% ?3 Q( h7 `5 E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; S. V9 M" v8 q% T# t' W4 n' y, v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% [/ t9 T: K+ Y( ?6 N( ^% [
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
0 B2 @; T2 @3 r( [  "好。谢谢!") _6 O1 E# S# O
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
0 r- T" f" c( O% M5 d! f. j1 E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
" I* C2 Z# F) y0 P/ n# @$ d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
( `( P6 [6 b/ w% m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* _6 s' c4 ~5 `; M
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5 o* H9 \" s# j% O4 J( D
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- s! t% e$ |% C/ C8 B; Q
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
( Q3 H# h: C3 D/ k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! m6 _. I7 L# _, n
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& J! Q2 B9 _$ p& q& O, d' O
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
# B4 L  g/ l; S2 b3 b  [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
- M8 d$ ]& x1 ?- z6 }7 Y8 U, ?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& @! x# G. d" k4 [6 N
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
6 `: U' L, v$ P' U4 v/ Z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) A) o+ j& R- J9 d7 K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  h/ ~: g( m: M
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
/ j7 s6 j' n5 d. l% T* x7 H, ~  t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
* E; ^3 w/ D: A, Q, ?4 `( }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/ t7 q3 C4 k+ c
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- L' P8 f( @' N; v/ X  "我们不随意?"  F5 |) d0 [; T) C$ e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5 U3 ~* o& R7 ]" ^# F3 C% s$ f, X# C2 P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* q$ l. W, m! S2 m" |2 D- A' [& S$ k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! ]( `  A; N  x8 ?: d1 F( T( j* J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
) P+ p2 R" V% P$ _9 h. Q" N4 y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* W$ K! ^/ F( }: N* ~4 w3 H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
* k1 e8 m2 L8 T/ _! V- N3 \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: ?' q' g8 D$ L7 E0 X8 \& o+ e
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1 K: U8 x" l# B1 M& e
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
7 X' V# }$ {! B7 a- K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) T" S* ]; `/ w
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0 N: b% b3 Q0 H8 G" W  z" S& W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! j$ G6 r5 G0 U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
) @+ s) v7 I9 h9 W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
# b4 r" w- r* U( j# T  `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$ Z* v& ?! N  H
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
* s7 D5 r1 R$ ^$ M0 J( p& y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8 e; M7 k; ?: w1 d, ~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
7 B/ {3 ~: M1 D  }; }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
( W  T- E  b5 G# X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
3 F0 h4 x# |. r* y2 ]5 A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$ c) C. P2 S5 F; D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
. \5 Q! ?, J. B7 w. V44  死敌出现- ]& W! |& S7 y7 h' Y6 K  _
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8 D  f0 y, t; \1 x! E
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
/ t' B; e. y6 R8 e" M: p" K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6 D6 i; s; u- D7 P+ F4 M
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; W& Y5 J* i$ M" s! L3 s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0 R9 Y' P& s# T9 g$ X7 X
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0 J7 L: r% Z# g0 U, R
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
+ R+ [* t* Y' r; g/ z* E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
' Z. q" @" A" |- M+ d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
( U1 W) I, \! A" ~* f3 L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
( v% ^4 x: e. |* g% k5 Y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: b! R8 c* s8 m" _7 |9 p! L
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
8 K. ~( `$ e# i% H% T( Z! H+ [# [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7 p# \) o7 q+ U  \
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8 J& [4 @! T7 A. T; O: f
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: u' B$ ?7 H! D( c# Q
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  b/ H- g  x8 \, U: N2 x
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/ c  h* A, Y4 W8 p5 r; ^" C1 \
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7 s1 w$ {# Z, b2 e7 Q
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+ C& e, N# {" G; j9 b
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. |6 r* F( h) u( @$ V0 f. s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% V3 {/ J% P+ u' j4 s" x
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
+ H$ d+ @. o* ]. p, M0 J0 P7 a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
5 ^; ]5 \5 m3 a4 p. b; u. R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7 S8 F  b3 t- M  w& w+ v
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
% b$ g2 {  \% y# S+ a- C: z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
, V& S, b9 E. ~! s! E# {# n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
) Q( e" L0 g! P3 h% j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
* `) ]9 h' D. p, v) {8 t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
' `+ b* k# B! b* ?* X% n4 a2 a% i  "怎么不说话了?"3 X* c8 ^7 |- }; r  Q; Q
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; X+ f6 F, f" \& R2 _1 Q4 i
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
: p+ \% h  i7 p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) z& d8 C& }/ E) \2 E
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# _( I  |& o7 m6 `; R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
. F$ O1 d# q7 ]9 N! G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+ M1 r) ^2 s  f3 @, W6 U8 |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( ^1 z* u$ h0 ]# ~+ z" w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% b! K( a& K# E; D7 ]) u- H
  "是。"
/ K5 Q' S5 l! u2 e( f' t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
/ t# g: g: b% G9 i# C8 A; C9 C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3 @+ r1 ]$ _! F5 d4 b* q
45  约会初恋情人
7 t: N; J3 N, s7 Y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' r1 x% [9 c7 _3 H1 V" T, R0 Z
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' r3 l( k# s9 e1 }" G! I# P* b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2 [, X& E, l2 l6 x2 ]
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3 i3 h" H6 |2 A6 `! A, ]. {' f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
) g* a4 O' Z. ]9 Z6 L: n8 S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
4 R$ E7 B7 M1 D* _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
, `/ f2 s" k1 l: a. e- C" F7 ]9 z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3 n4 m4 W0 [$ _6 q0 S4 e0 i: x* S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
/ f$ v' j9 B% K1 P+ F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& J+ i3 t+ e& w$ v( p. Y
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
# E. M! ?$ x# R# n# \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. ^/ b- p; H& ]0 s( z- s, I
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: x' A! p* v- j0 I4 R' J
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
, Q: a+ q5 J+ G" u. J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
9 |+ f7 W! B/ ?, A5 w. a% k7 _  "现在工作忙吗?". Q+ S. e& p- k3 \! s
  "有点。"
' {8 m/ y/ p& |$ ?0 C7 y  "经常加班吗?"
% g1 |9 ]9 Z# R  "还好。"
4 U8 c4 @& u2 t/ k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
; r& V4 `. @% q/ O* J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
$ B% a9 m! u: @/ V  ......
0 |$ Z$ C! |, P: I7 [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$ v* r# l, |) @2 @8 N
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" j5 |7 F; _( C. y: U1 ]( c
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% f  z8 `1 h9 Y1 B% n6 q0 ?
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7 B" G7 {) g+ `' A* b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' b9 u, c$ \2 p9 {! f
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
: e" \! K! X( O' q5 c$ E3 t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
! |; Q1 S2 R0 u3 a8 z) f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
% m6 a: p' }( ^% n. {# n9 x  "这个字怎么了?": F) Q5 F. ^  P. H
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
$ g& J2 T5 j2 s& e; \  许抒低头不语。
3 _, B, U6 F6 G) z* Q. I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4 n# x6 s# u' g8 `: ?
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 " Z( V; i! u8 [2 G6 ^
  "噢,是什么字?") M9 @; b$ K# p$ ^+ ^6 l
  "卡!"; e. v7 Z; Z+ u: C. n* [3 ^
  "卡?"
+ B' R9 v" b/ i2 u2 {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- j; D/ R" X/ H4 l* l; g
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
' V) o. q1 v0 H$ y$ r, a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
4 i; {& G3 |1 i- z% H& v/ d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, ~$ R# Z9 V; H: O4 M- a
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
" ]8 F3 {2 q# m; I1 n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
, |3 A/ r# X3 O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
0 ~$ u, K9 Y4 ^8 y. ~9 v6 ^4 t5 O  "什么?"
* h6 V; Q, @* x7 T# S/ O1 w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
9 l4 I9 ~  w$ H; s% G% S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7 c3 g# d6 ?/ ~! `, t/ P) X& k
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6 P+ ?6 x2 {  H# W% r
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, y. z% K9 y% ]# \  O
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' o  [9 |' s5 t2 I  V! {
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
* v* f( R6 O8 L+ |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
5 c; ]1 C9 C0 r% z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! A4 q( U7 M* l4 W
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# x( B: X# V( O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" k5 A: t. t3 m% i
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$ z/ l1 _0 K* x! z$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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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9 b9 J' [0 ]6 `) V. P" X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
- X6 W4 V- q% C: M9 N* w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
$ e) e( |: w2 O$ H& M1 p7 I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
4 p$ f5 @. C8 ~5 j$ X9 `, l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8 `. H" A+ U" z9 ~
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
. U* r0 a! \! W0 s' q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. u0 C" [. M/ ^; w- Z8 r0 {
  大家笑了起来。
6 O6 p# ]% H, z! @; p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& @" n4 l; ?6 q2 o( g# d2 w
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
% D, @/ i# n7 g: I' w( N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* u/ X/ ?* T7 O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
3 T* j# t/ R) \( f. Q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. G  o6 n! W0 n' N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
; K2 w+ D* f+ ^$ a( [+ B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
- h7 [# f. F6 S# {3 C4 U$ w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& k& O( V* o( h9 L; H+ Q
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* X+ ~5 _" q4 J1 G# d# ^
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+ ^8 ~: g' _0 w' e3 h3 T
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
" ^) S2 f# U! d/ k9 {$ \  `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5 X9 e' K5 G3 M+ a, K, K" M
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1 d; R5 r) c: ?* o2 }
  众人大笑。
$ ~1 U7 N# _6 B7 l8 `7 H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
1 o6 u  |  I0 y* e# u$ |9 u' f9 ^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
! C# M  \" M# z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" W/ x8 z4 y. k( I- \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
( c/ ~/ z6 Z! E. d) z+ S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
9 ^; E6 o4 C  o4 ?, \6 H7 q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/ D- Q5 ^" M: ]# I) Z5 l- i& {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
$ j! ?  W4 h8 a& _8 ~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6 h5 W1 q- e% S* D
  "不服气?"4 D. D4 a% V) o6 U" d+ a
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' E4 l+ V1 X9 R2 t7 r
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
/ @1 H/ w8 O3 T2 K+ h) \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2 j/ N! \7 A$ u% g  T0 q, U
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
$ L% T; R* B4 h5 P3 F  t; J1 e; F& ~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6 X0 q+ ]/ k0 x9 c) c
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
, @9 C+ E: d  l+ D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
; j. h8 w" s2 x" B  }! }5 k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/ E/ `( i+ C* Y! ~9 r. B/ \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
) G# C2 t4 d/ Q! s4 {* F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
! w( s7 M. d& ~( j- k5 \. v1 s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
. _. R: A3 Y  R. _5 D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0 m5 A! \* w8 y( A$ |
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
3 p1 X7 T9 C3 e" Q. y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& n) F( C. m  ?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1 A5 x! L: K9 C6 f
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" M% q) O( V9 g+ z
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
. h3 E4 x! D7 I# @! h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
( U9 U$ q) `3 b( q2 y' F3 \  "真的要回答?"& _4 H2 [) m1 ~
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7 B( `% b$ H( l4 H! e  C2 O. w  |% c
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
6 J$ O- c3 i) X+ x8 w. t- @- C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# s4 s8 q3 R% u4 n
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
; E$ p) [! e3 H) h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
. W0 S$ ~6 N5 g6 r6 s% J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' u$ _: W4 g: E3 z2 z- x1 ?4 ]
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1 V$ j- C: i7 O+ x: I# l% Z9 L
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6 v3 s: V, \$ R6 s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% }: h/ v( d1 j# k- N7 e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& p( Y9 U4 f9 D3 v5 }
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
: p) ]( z/ `* U9 [! m. W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4 Z$ w5 Z# N7 u. ^
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8 t7 g7 S* T" o* P2 x
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( F2 y3 e* W- s& x2 L9 p6 N
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
' }$ x. u8 [4 i2 A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  ~" i7 k5 f! s4 L, L$ C' b
  "多大了?"
- W0 j1 E7 @0 }5 j5 J  "16,不,18岁。"
- j1 z0 e% @/ l8 J" ]) u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% o' l8 [/ x' I& Y6 R! o
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8 k6 i/ W$ y. X! E( V. ~( ?  n* @
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
2 Y, e8 n1 u% g& \$ c4 ?) _3 |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
4 R! j) |  ]1 Y; o8 [  }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8 B& I* S  @: Q
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0 t% R- I6 o+ S
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
4 ?1 t7 W, Y- P/ v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) r  d4 b: c4 g1 n' d
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2 x+ p- F- }) Z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0 Z& A& R8 |& y' S9 z5 }6 |
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9 M- ?8 L3 Y6 \% Q8 f
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% \* J5 K; _9 N0 S! R+ B1 x
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% O% z5 R# J" \; O9 ]  d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- Y3 z5 V" j* A
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
$ w% \! p, L0 O$ C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( z( J! o- D$ p& l6 m, A
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, M1 M- Q: m& ^% v
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* w7 @, F; ~; A7 W7 R  ~
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
: K7 ]! ~* x2 Z9 G% L  "很好。""正确。"
) q1 A: Q% T& B$ U$ k, x$ V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
( ~) }$ E$ E. n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
( c) |. k9 z3 k; z; h- k: N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& a6 U3 N6 j1 O) Z# o: b9 t
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
% W9 u1 I0 R1 j! M" r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& d6 O/ s7 I" b1 w3 ^
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4 S: n& @1 h4 F* B
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# \4 @5 _! W0 @' [# B  v
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
; c. U! K& x7 ~& E) X. C" |' G6 {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3 k& \) O9 o' I+ C; G  n9 F3 |
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
: {. U, y# F& P. N- D+ C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' t, Y% `/ v0 O% U1 t
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8 n+ \- v% d+ f; S  W* u/ ]
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* h8 _  @; F! r4 D! w8 k* X
  "哪方面?"
( i+ y+ y4 o' J0 Q  "格图肯。"4 O, k- H, t) u
  "你看好他?"
6 U' o+ v7 j: l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, `% i& M/ [. ?! Q. B, q
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( P9 f3 L& T7 U6 @
  "但愿吧。"# {/ v5 u& V1 m1 }/ e0 ]
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4 G1 ]' r) e' q, o" Z/ i" X( t  q7 L
47  心神不宁# X% Q8 M4 }1 W
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2 `' s% c- d- B4 I: f" q+ D) Y
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: u: t0 [3 o" G7 ~' @  N" ]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3 [/ ~$ L8 ~7 \. x2 @! x4 J4 j
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
5 X+ N" U/ M/ y/ g% i! e) f: J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
6 J# A( f  K( q  X, F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
& q6 X, ~7 H' i- _" R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- G2 Y+ J, ~% q. J" h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( Q- N& t( g" s4 `3 w8 s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- [5 }  \  O2 ]7 r  "什么?"
$ ?& L0 J1 n4 Q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
' [# y0 s. c- x6 h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
# g2 A% P/ m3 j% P9 r+ @7 Z1 L0 D8 \, d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/ D, d' O* |8 H7 u9 H3 f, i, w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) @4 K" D2 J: K1 D* i% G
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
) p# j7 I0 ~  b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7 c9 \# T& |( C3 X6 A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
) o: w) o& v6 A9 C. i' w2 T, n% _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' _6 f. J( j. b* q4 n
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
3 D+ o! ~. ^& G2 D! q6 R48  五星级偶遇
( }( P3 |# k% T8 F* ^+ C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3 ?/ L. {1 Z" O
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0 a4 H3 K( @9 d+ p& K7 C3 w
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8 O! F" r, e9 w, r4 x6 ^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3 j  g! K  ]. \6 I  W
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9 k/ ~, A3 z( t4 H/ `* F; I: M
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! D$ q# M" [1 U% }7 e2 C: `( C3 M" j
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' `$ t0 l2 B- v8 k# c' ]
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
# d( t0 N! k9 C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! e9 R/ g+ i1 `! B2 i! M2 j& J! }
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
0 g' [6 D9 K. M- v4 @  "还行,你呢?"0 l1 c! s# i( L  t( ]# V8 g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- y3 e& J( O; n' b/ k# z8 ^
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
: o, @; \" i, c  ~6 i2 ~8 ?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* y1 ?! l5 e5 U. l  y, S& a3 E
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, e# G' B, {& |/ C/ P# W
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
7 P- U* {: Z& D# Q) H" a1 `$ O' g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" E  K' o" m7 j4 _$ L
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
0 F8 R/ w* V' h* H  "你结婚了?"
3 j; t/ T, ^2 y3 ^  "是的。"3 _! X* Q* H8 N& v* P
  "幸福吗?"
3 F2 z3 F9 U$ r" F3 |: R/ J: b  "还行。"9 H. O3 b! `) S4 E) s+ w3 |- M3 k
  "你爱她吗?"' u! r. b, i( _2 x) C
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9 a  G8 J9 R  @" r
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
! Z0 q3 e# |% B% D( p# ~" `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
3 z; X* V5 Z. w/ y: s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, x( Y2 q3 K8 t( w% V. i; v
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# n; e' v/ B4 k3 d( g
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
! H+ Q8 ~' b! x/ |6 \9 |; c6 z  ]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
+ a4 {  m# R! q5 r2 L% K7 V# ?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
9 u: T; k+ ~3 O1 _) `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% b0 J6 O2 \% t& a' x
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& J$ j# n$ z. w5 Y  z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
- Y7 m4 u% V$ d2 a  ]) u, [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5 n% \( B6 ~) K4 g2 p: X# s
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8 z5 i6 |+ o4 P2 Z
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
8 i2 m( _  I- P; Q' R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
0 j; [' m& t1 ^& S7 m( W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
/ ^: p2 |+ `8 n$ [/ L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
5 {- |3 G+ p2 N# P( o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( z8 X0 r$ a4 p$ H+ O$ d. |9 |
  "噢。"
8 E$ @' ?  z8 e" C4 j  "你去哪儿?"
3 U, m- P' k* x6 V1 Y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% m+ S7 H" |2 y8 Y3 K
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
6 v( l( c. I6 _- k/ y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/ F: e" P4 G' D% f, f; I0 t" ?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" U- }9 G3 w+ b9 o% @# T
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6 M9 E+ H* P7 K1 Q( B1 j- B
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
+ C! e1 y* f8 k- F! U, E$ _% n* C  "有,几位?"6 K4 V. G6 j+ [
  "两位,带路吧。"
6 [4 Y7 u% n% _9 D! _7 Q( q5 V  "请随我来。"# G; z0 t. J* ?3 @* z( f9 t. @% i( a( a
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, z& @( K$ Q& T$ T+ @% b- v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- X  e5 |# d3 L5 K+ V
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, O! u, M* L9 J
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4 K$ q; j/ Q, i3 A9 S; F/ X
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7 T0 G3 g# G! ?3 O& D
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
) e9 c0 W- q* D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
: }. R. O1 f8 I8 w/ U) h4 h3 V  "什么?"
/ w5 P) d8 D( Q4 Y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
3 R+ O% m& a/ R1 N4 j1 q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% q* P2 r! y' E8 q; a. C) G( D0 ?
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
; o# X4 n$ F4 y" z$ }8 _, {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7 Y. w0 c4 \$ s7 f1 U
  "看到什么了?"4 _' c9 g, z3 j  c7 C/ l' F
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
9 U4 D. h* r3 L2 c  ]2 D+ _4 P) b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: A8 ]) W  z- R$ D2 y
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9 C# ?# Q/ N: u1 E" Z; A% \
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
" W7 a/ L4 E. w7 Q' p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" _1 o( I, f$ [! g
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
; u- k0 o' r1 `6 H& E' x" B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3 j! t% I  {7 [* ?6 W) k# Y
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
8 f) {. u( i" d- j# ?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+ Z# ]7 S, ?/ X7 ^( B/ C) C# ]
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
6 g, ~/ B" o' e3 v# D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+ X; a" p9 H. B" A. @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4 n( h) l% J) i1 N( V$ Y  "有点好奇。"5 a/ i6 ]' o6 Y
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( T) `  e1 J9 X* r+ b5 F  g
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  ]& a% Q- l; a
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
! d) H( h! c3 i$ r# d# y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: Q* g1 A# M  M; J; k, f) ~
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
0 z$ L: }* s( K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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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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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* d* a9 u: _  ~2 c5 t7 j
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  J8 z6 b+ L8 @7 ]5 ^. r
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. a+ d2 T6 q$ }; U) s
  "我丈夫。"
* L; _' i  z  c- O+ M+ Z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# G7 Z( f- T, Q# W# h$ S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/ I! k. j, P. ^1 ?: t7 y& k  M
  唐帅摇摇头。" n! ~* D! t# g/ o- D
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
9 G: O; x" a4 p6 Q* w$ Z( Y. E; n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7 k+ G1 E' {1 G. Q8 U3 K6 h2 l. e. f
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
5 g5 v( m$ }9 l& J& {! g. i" e  "还行,有点忙。"5 O) t6 {# w. s- t6 b4 o
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: _6 L' D' H9 x9 T: @
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
& H& d0 |6 Z% x4 T. ]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
2 |: k7 t. [  S5 Q6 o9 g  [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
1 A  o4 l9 s2 e8 h6 n4 S  "......"# G1 ~9 i! v/ U! \1 q$ P1 G8 O
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
" w9 X' a; D+ i$ d; n% e( [' H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
9 e5 w3 H1 P$ U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! s: j% C, E8 Q2 h! ^* c# K0 O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
6 Z+ N. V/ u( _7 q( o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
" v  w- _. X' G) I& @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
0 L" }' g8 r  s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# O9 E; H0 R" F# ^# y9 e0 d+ w* H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- @% C" a  Y" N1 ]; x' M* Z6 H6 G
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1 a7 [! W1 ?% U8 j
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$ K+ D  h. Y+ K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9 o* W9 \4 A% O! ?. f% L; t; c
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1 C2 s  G; X/ L% I) q) `6 b
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
- t) O, @2 v' o) e9 w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: i: L, Q7 l6 |; t% Q! J2 N; O" }7 V
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; X: m, P7 {7 s9 V4 O  k
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$ t) z7 R7 X) r  t: w
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& a0 f  s5 X. c. t1 d" x
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9 Q: {$ s1 X- |; y
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, W" _$ A* h4 R  "你知道?"7 y: Z  B0 v9 P- B* L! ~$ t5 q
  "是的,不多。"
& }5 }3 p+ y; n$ t8 q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
  S3 {( o  }& }1 A. w3 t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
, B/ e, ]# p' t4 {2 e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$ }6 `0 a: x: \# n- A
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
' q- Z! D/ g7 R& E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
; ?' w% Z! N2 S9 t! S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
4 ], T- u( Q. Y, b' w9 F& e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8 @( l; {8 Q0 o4 P/ p" P) z* |
  "你什么意思?"0 p/ Z6 J: f6 Y4 `2 m, h
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2 L7 G7 Q% n. b# H" Q
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6 R/ [2 {& i: j- r2 ~+ k) A
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
8 L8 J& p" u8 B! M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
- ^$ y% e/ X* d4 p5 Z7 ~  ( X) ~% U0 v- M) C& ^1 S7 _$ q
50  爱情重现
7 Y$ E6 f1 T4 ]1 D8 B  V5 X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
! e8 U0 N& o  x9 v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) v/ k% }% B5 }/ e& U: v
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  c. h+ M" V( a
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  Y0 p4 S$ i1 `; _" W9 B: f) p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* w( ]2 }, x3 f- q3 G- C* b4 r2 S
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; ~, b/ Y" U. J% I# n6 M: s" n3 q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1 Q. Y0 {$ h( x  r1 `
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
6 h+ B" ^9 A  O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
8 X9 U1 h* v; q5 s* F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6 ^" w* E: f0 ?) R
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
! H; q0 L+ \1 L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. d! ]# [5 }/ [
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: t) N' A2 m1 u; m6 K1 m& c2 c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4 M0 u% X/ ~) x3 y* k
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
8 d  z& u( W5 O4 R- f. P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
7 L$ c- I, ?* d* [0 n7 a! N; e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* H1 T  f" R1 q
  "他对你好吗?"3 i' r* D$ R2 U9 z/ y, b
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9 J! ~$ \: S4 A* h( K& V% X/ \* k
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1 w* _4 ~& X4 w; t" m) M8 u  他皱了皱眉。
; P9 z8 [1 {3 w- W. d( `! H6 S7 b3 N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4 h; m8 u7 M9 I* t& y( ~  u
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1 X& e* A* A- B* q! d
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 1 D" q* P/ v. t: Z' R( C
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' k. w2 }. o! {6 F% t
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
2 c9 T; \5 T# ^" ?0 E9 Q. {% F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
* d; _! X0 Y6 x$ h8 }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8 ^3 O0 Y5 Q. M1 ?# w
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
( M$ B) J/ L8 j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
+ r% f4 V5 J9 |3 m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
9 R- P* c4 Q) h" w6 L& x) x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% n( E+ u0 {) E* z- W$ B
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 & }  e3 V2 N! T
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
2 [; [1 j+ b8 l6 u7 R  "好,好!"  y' I) a( c2 `3 g) s
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+ i5 l, p! [! K7 {- p4 s
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
3 c4 v) w) `$ N; U2 n% w7 V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
- {2 y9 c" S, S8 J% ]+ \) A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' o! j/ p' g$ }- ^' Z8 Q+ U
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4 A7 T5 ?0 M# e# @( s  D
  "是。"
+ ~: m" w/ i$ S; J/ o  "真的吗?"# u; S* `0 y6 d) R( G. x
  "真的。"
! b  _$ e3 `4 c9 n  "你爱我什么呢?"" f6 \  l) Z4 G
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8 ^1 X( M' _9 G  E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
) E4 B+ ]6 b# Y8 o0 m+ E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7 X' d9 M2 Y: Z5 ?2 g
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/ T4 P" b) P5 ?+ t7 l9 I$ \0 n& ?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
" l' X; x* W3 o9 l7 F7 x1 @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; K7 U* i  i3 Y7 d3 |
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
; f. z) z. a$ O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! g$ @  R" C6 [# r2 o! u
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" m/ i. e" X8 [- D" Z% ]
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; V" z# j4 ]+ u0 S" t6 A
51  狐狸和狼
8 f8 ?/ y4 D  j' t; c& U% B1 m  S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
1 k0 I; Z% ]6 N  y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' ^. g' [  s8 i3 S4 }8 D# H4 B# Q
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/ w( H: @- @7 S! r: r; P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
: t" T) _: r7 K" D8 M0 b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0 O# z3 h/ \( B$ E& D3 V
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
" e" J7 K4 ~4 M. |" [! q8 U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
( l# g/ r7 |2 I5 Z5 }* H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
$ q$ @' n* s- N6 S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1 ~9 {) Y! l6 w+ e4 y# S" \$ W  "耀龙怎么了?"
5 E8 h9 ], y! U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0 S6 q; U7 m3 @+ v2 F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
7 |: F1 ]8 w5 w! ~" O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
% V* x4 P7 I! f; X. g' @9 x  "谁?"
( ]) ?1 ?9 S+ M! ?/ K  O  "格图肯。"
- x3 w: _: v4 F6 A8 m8 u  "什么时候?"- f) l9 _$ E9 J3 @3 ~$ P
  "昨天。"
2 D& M+ i( i( d' x1 Y$ w9 O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
2 V. W- R& ^, D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
' E$ A7 A& B6 D8 f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- u  I" @2 `3 K5 B8 N# t( ?
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
4 x: m, b/ P: |6 o  "为什么?"
; ?0 |# B: G5 Y5 X+ ~" a( t: G* \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( X% e: f6 H- L5 l2 Z
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* I1 k* x" e5 m/ E+ ~* d
  "谁?"
6 X& l. t! {$ x6 {; p  "严锐!"; r2 k+ _4 V# e+ P* e* e
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7 p$ e4 D4 Y) ~6 W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  V6 C8 x; Q4 B, C
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
' @% i5 K/ r/ H" \, w3 N! g1 |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
: j" ^  |* \7 f0 q1 P( d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6 u$ z9 a" w. N8 M+ X: h; j4 I
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; x7 R2 k/ f1 Y9 J% O8 m4 M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
9 \2 O  J( n. R3 K; H9 M* u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
  x8 E+ O2 `. U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5 h+ _' e  l$ d% `2 ?: L/ {
  "是。"
- ]( r+ Q; i; i, ]1 V, }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+ q# B" s) `1 K8 n7 }, d
  "好。我明白。"8 W; `& M! E1 t9 `% g7 \
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! H1 x4 M% t2 z9 x2 @" l! Y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) G- t5 M7 Z* T& N; ]8 Y
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
7 U# o+ C1 V% T, k9 F2 H  D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
5 I- h1 k, h. E. u8 O- x) m8 u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 7 D$ A6 ?* D% q  S- I% k8 }/ t# E
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% S' ?8 y( M/ d% N* E* r  M) [
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1 R- ~9 v- |9 ?" r5 G# l- A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
7 ^: E7 H2 g; H% [9 A* ]( i3 ~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5 o  c3 V: T4 ]/ k+ i2 I2 r
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
% P0 X% J8 }5 i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' A: W. [8 n! f- Z! N. `% @
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. n# f8 E7 f! s% }6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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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
6 C3 @( ?0 [6 D, R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4 U% g5 n4 J* D& r. q
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/ G5 h- A; I% Z+ S9 ^8 j& E
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& A5 [6 U2 d' T. x9 o) y
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
# ]9 z2 ]& c  g7 T( b8 B+ Y- a  S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- G" g1 b! z  \' K# C4 |% W
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
( d3 E/ F2 E: ?" c/ ?0 v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
( o4 l$ Y8 I$ P' v4 [$ y. P6 z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- E5 ?% z  J. O8 t5 ?# R1 G1 T! j
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' }, b  H+ S* p6 b) v9 F
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
" r( [* Q/ T" Q8 U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
$ q* b; ^# u2 v" B$ p' z( @* c+ M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2 m2 p# o  `0 [. m3 |6 x, H) A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/ n! K$ I% H. R  ?# @  b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
9 D. m  s2 _+ C' h* x  O; D- A. V! u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
6 y- V# n9 i1 p' w% E# a1 }( ]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
6 ~% z+ i# Y" w' {5 u2 G4 X( G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
2 U; k( _9 n$ E1 x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
/ A7 p. T8 [9 r* |2 Y& U. e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
4 n  J# I/ |0 v6 ]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
" ^- W* _! p. g1 |3 l1 x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
7 a. @7 G- B  _4 q4 _( U* g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
3 d' Z" p- X& \3 x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6 v- C0 v+ C" u1 P& J4 @$ h$ u
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2 [' R' l/ k- o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: n9 P/ T' ?$ O8 l8 c
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: a9 l0 c5 `5 w& i- g, `( M) ?' i( q
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
1 Q, b  L5 Z+ @1 m. c1 |& x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7 @7 K) s$ a9 ~" U- E3 z
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& E% A* u, O; M1 m) g
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
( z: W. d. `# s4 D! z7 x& W1 h  L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
0 V( v3 K3 {# Y7 F$ f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2 A7 _- L$ z) \9 e
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- F0 i, s, \* i  a/ B# s3 u6 \8 b
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7 A4 w9 c" q5 q  |. `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) k! Y: V) t! ^9 B# L6 q' h+ q' a* [7 T
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
3 o2 B9 \0 k# j& }. x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
$ e5 \& I7 h) ?: C4 c# a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
3 v- i* R% B& j2 C3 S' B53  男人的出轨8 F% D& @% S6 i" [) ?0 S
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' \0 L" h4 A+ t- m! _
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
/ ^$ A' d' A! d& S  h8 {- j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
* C+ n: l: D" w  q+ {. w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
8 L* v& z3 t2 e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, J& u9 p' q1 x2 {7 e. p7 n
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& w2 g9 L+ e9 `% n' ]( y
  "不错。"
# f" S6 G8 J$ |+ Q7 ]: \7 ^  "知道干嘛的吗?"
6 f" Z5 F% S- B( a, R, C3 d  "不知道。"
8 K# P: S; L' e; Y. X* D& E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3 O" ]9 @5 Q! A( {0 }% ~, x
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
# B8 w- f' Q1 u' ]# c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2 T  M6 `- z! E
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) ]; v! l! s  w; N7 X: a8 f
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
4 n  \5 n! M$ q5 f+ [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! X7 z4 Q' [7 S8 _' P: a1 m
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+ W2 @* M6 F' J. N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, i2 w* _) z; r% i# Q# Q7 O6 ?) \( \
  "比什么啊?"
1 X0 [" q3 E5 U: J: U+ z" S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4 l/ c) U+ W) A* e
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; h2 ?' j1 A( o. H6 q6 }
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
$ m: C! Y) y" y# U0 W  "就那样。"
: i: U' @/ b) l* H* T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6 G1 o9 Y& p) N& G9 }4 b
  "你们认为呢?"& k+ ]1 Z1 q8 l6 }% l
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* b- {; y% `4 J$ Y3 t% K  K% i& t
  "算是吧。"
6 a) J/ h, \/ X. t. b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
8 K8 Z+ p2 |9 I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
& d: x9 j1 Q3 H* |2 I- t/ t  "怎么了?"' A# ^( D) o* L4 ~4 @9 X4 @
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6 A* L5 N0 x  y1 U" g
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, x% `. q& R: g; F- H% p" t
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
9 n5 T; S$ z9 v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  ?" |! \$ \2 m# t$ K: @" P; B
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
, |  r- }/ z# [; [' D: e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/ @1 H  m1 u9 w- K- O, C0 Y" Q( O
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
3 H2 C2 j! ?  @4 k* F. l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8 f- Y- s& Y( g% q* `
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
7 S. P+ A6 ^) k$ `0 N0 g1 q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
$ {  M+ r0 g/ K8 o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' B" ?/ k0 j9 p! T$ i: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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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  乌云压顶# u8 G) C! p) O: P' ?
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
9 W* S' p) G) M! s4 }9 \9 H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
9 U. h# `& Y7 W& T* ]( S  "不知道。"8 ?$ ?7 r) E: K. J
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
, f$ O& [; z9 p) o/ Q, A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( V( x4 \- U% ]0 H$ ]
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
7 U. r8 g( u& N4 U: c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
0 r+ c7 r- q$ b2 Y) U$ Z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" R  [9 v% W7 G) v
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
) g3 h' Y/ f) P; X/ x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: d3 R$ @3 B6 F2 u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; Z6 I3 A5 A+ T
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1 x! N7 c% F+ q& a; x% \7 Q
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
8 x( N$ M& c1 \1 d) r: b2 n# x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( U% t8 u: f' i: P0 y) I& f
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
5 b8 ?  H2 z1 x. a; G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
, i4 z. c; u' N+ k1 j4 n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/ T1 r: ]% T# Y; h. C: \$ \8 q
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  B+ n4 e& Y$ V( @. J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- ?/ P# l3 S8 k7 I; F* N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3 I1 g6 f$ @+ [  e* l9 A# @
  "韩智?"
9 u! B7 g  T! ?7 Y; F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
- D2 l- O' f6 P- J5 z* s* f7 c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
7 A" @1 R" _/ b# m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
. P7 {% u' ]/ n2 b$ h8 b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" Z! w( N' Q% A0 s3 |! H
  "好。"- K3 i. |6 ?: w5 A
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
% Z+ N: c, I) S% M0 l- W( h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
2 f, V3 B" ], D1 y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
. x/ ^7 ?" _$ _3 x9 A$ y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+ A/ q6 h( |5 P2 e3 ?9 b
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! _1 @" S! k& o5 D$ i8 N
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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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28 | 只看該作者
55  婚姻的成交$ d+ V, w4 g/ W. v
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
0 l8 V. P, R+ |. k0 w6 }9 L, H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+ t3 a' f7 h! n. Y3 T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9 {  |4 ^  j  a+ i$ W
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$ y: o8 n( z8 l  ?" M# Z: W
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& I8 f0 y. t- _6 O+ g3 _0 u7 l( \, m
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# m/ O1 N! o2 ?% S9 @8 v; [
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6 k% J' b( ?, P+ ^" x, j7 ~7 ~! W
  "说吧。"
) z% {& T6 X/ i: r/ P* _" w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
! ~- j( `( }; H, F0 ~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
2 `% F5 P6 ^8 b5 r+ e5 R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. I# H% T- Y( ~3 ]- l$ E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
. R. g# w; @( `8 ?& f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
. p( ]! F% g5 J2 z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
- L3 ~. ^1 y: y/ v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
: [, ]  ~" s1 Q4 h6 }( i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
5 P! J- T1 _2 ~' _, R  "为什么?"8 y9 k5 I- l) _* y0 d/ ^. Y* ?
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9 V+ x& C& t4 O7 {$ T# h2 a6 c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, Q+ H) P, B6 B5 A' E7 I
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5 E" Q  m' y: w) x
  "害怕了?"
$ s/ c6 S: ]1 R3 [) f0 r1 |: F6 j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
: C$ S% c% E2 L1 ]: @$ v- X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; B$ y% d$ R' H" {3 A
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
/ g3 ?. d- v5 j0 f4 d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& J# ^/ x7 P: M/ ~
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; ?7 a8 e! O- N$ }+ q6 I, w, z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
8 j4 a( s" A! t% {% W& j. q  "有例外吗?"
2 f- g1 Q# w# K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4 |0 ^& I& A0 }2 o9 z# q2 ?) m' A
  "说说看。"
8 e3 ]" l+ A3 d" m& ]# K8 i; j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" [6 B& n# D0 O
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. @" k1 v) L, H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
8 F& @! ?+ I5 ]/ Z1 q+ X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1 e5 o3 |+ e$ l! R( t# `' \0 g
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
( H. Q# ~/ M; ]7 s! m4 I% \, y3 r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
7 A7 p2 v3 p+ d# p- u$ c. h, I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1 \, ]! i0 A: V. _; p
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# S! J: m3 o1 z
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
, m7 U6 g1 Y1 F0 C7 V3 M5 \' ?' F( D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! S& W7 |; c( J- h$ m; `1 R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
% J# m0 M; e. U+ x3 u+ I7 p3 g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
/ T4 K' x0 W( ~$ e$ J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
& j2 e: ?- a4 U3 i, B  F/ T56  深陷其中
/ k( p5 {* x2 w" [* a- T- T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1 H9 p( F; W( [: D' c* \$ \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
7 Z0 b! o0 n0 m  z! g, O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) G) y  @' x0 k$ f
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% ~5 f& q' N) G% z" c" v& [
  "你下来吧。", V0 B/ m' P& m7 {0 A: F
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; j. Y0 ^3 z5 g, r2 M
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
1 z' M$ L: e9 ^; s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
" U6 y# X- ^" {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! I. C7 R# D0 |6 f, |
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* F* |/ e  H6 c* P
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
7 W/ X+ @* }! i$ e, _" G% `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# Z& w  O6 m5 G2 [" t
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( Y7 Z2 ?) @. Q
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# M' a) a5 g/ [4 Q* L9 \0 f# Y
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
$ W: J, Y! ?2 b4 g/ ]$ V, R  "那他同意吗?"
! x; [( z. M+ L4 W- l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
$ i+ x9 S3 w0 H" V8 F* y8 D$ Y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" I# s" {; w7 ?7 y: a8 z
  "不用。"
* \# y" @7 s: T) e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7 W9 G7 P# n- Q9 M
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: z8 [( C4 |" M* e4 m  "怎么了?"
& s. J6 N" s# ?" V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
' k+ D8 ~3 z8 F. T: d  "什么?"
2 {/ D6 ^  Q- M7 r+ U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2 R' }- F. k7 ^
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$ |! x. }) J& r& f" q' O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
' E) G  E4 t2 b1 Q" v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
) B0 H4 @0 I# y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+ b- Q" }% r; s# E8 l' z
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
8 _8 F5 p5 a  a9 R2 l; c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, p4 p, ]* Q5 [8 F# K5 e) P
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
5 d# _/ e# d  A0 k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0 d) r/ \9 {8 h' O; Y  许抒再次沉默。
. N# k7 K9 R0 \( U/ L, b0 ?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
: [  o9 ?- H8 t5 b% y5 [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
! _: l  @' Y0 R4 t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0 p( \9 }; E  S; w  `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' m% V7 e) S) C  i
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
  b' g3 F. h; r/ ~5 S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
; _$ B2 [6 K& i1 Y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
& V  }& _6 L1 O' g& D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9 @* S8 U# x$ G7 n5 v0 X4 S3 g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
- z" I" _) F8 }) _! o# [% e5 Z; o! C# p7 k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( T& [# G8 i) ]2 g( ^, \
  "你想我怎么做?"
3 w: G# ^' `/ J1 e2 |/ m& `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
0 ^4 W- p7 d! c7 h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2 K4 t$ \% O  [& C
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/ H1 G: b; x/ U( s. z. A, Z% |
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/ k1 S# N1 C' ^# _  s7 X# X. ~
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3 l; R9 O. j' K; Y9 l
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3 f% i( R4 Y! v8 b: w
  
, l, K0 v( O7 j/ s7 a; N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
! _  ^2 z0 o0 o0 c9 p2 p4 s57  打前战
7 o: I4 b( m! E2 A, V5 A) b( L( U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
" M/ h! {( k! I+ l! f/ i5 A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* {  r) m7 k* J
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0 L# |/ E) G. E  G9 y2 u
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9 o4 W: L: V0 x- J3 O4 Q# |/ G
  "我知道。"
3 H% _7 @0 O, ~& X$ a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
: |+ K0 B- o6 K6 K: N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
0 Z; W, n' f( y9 ?, I! W! V( s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
2 ^, g& N0 H3 g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$ O% p3 _) O5 T  P2 T1 A$ h
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7 W: C  c3 C4 X% j6 y
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
' ]$ d2 S! g5 G% M; `  I) P1 r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
. I4 ^: s( w3 d1 ?  B# X5 p3 K0 y& i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
8 j, @' I5 k. D, r  "周末还行。"
7 P. T- e/ V5 [3 I! w8 x4 ^5 k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, Q! X2 e: S) B3 i* u  `
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* _" W4 F: q) M8 X' q# w
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0 S. F( {5 J' ?4 I! b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
8 j& V8 f7 R  O' r$ t- W$ x% ^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
* @8 {3 u. H+ q. J) H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
# `: A) ?, ~# u( }4 ]9 K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6 a( b7 r; O" s- U
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7 j! J6 W5 c+ i/ i& `* a
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9 ^0 W5 a9 x$ m1 x" a6 O5 T
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2 z5 j: N2 h2 a% k2 y: ^" {: d
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
. f* _$ l6 j& Y# U: d  R# N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+ F7 p& K( Z& |
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' M5 w& p. m& }) B
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" V2 a0 a. h8 R; J! {4 h- r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
* X' Z; e, N# L1 f0 [1 y5 B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
8 y9 u" ~4 p5 C, J' k* n' n8 C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
& [2 `- _$ {0 [; }4 E& f% w1 z: X/ u4 P  由甲笑而不答。4 J; q8 x" u$ Y8 R! L- M9 s
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- b7 f2 @& [: `" q- m, {8 I
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0 Z# e5 X0 C; k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. e# W  {0 g! ?0 a
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4 Y- e& ^* Y4 Z3 H& S. U
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% o( N3 w( P4 c/ o& h, w4 h  "好啊。"
; }( {' T/ G, S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4 V( J, M; w2 e
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
4 p  u, ^9 ]/ i' i1 n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, O1 S% K! Z. u9 t* ]
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
4 a2 ~: L7 Q! I. f; Q. c9 b- u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" b7 U2 G! ?; V. Z1 [
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
( d1 S- B9 O, ]3 j4 c/ k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/ c& O+ A9 C1 Z, }( J' y5 b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
3 o) O3 ?; `2 n6 i% ?1 {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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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 | 只看該作者
58  管理风格
/ ^6 O2 H3 f$ I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- d: {0 Z1 q4 b- o# `/ w; r; @4 _
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8 i2 k0 e. ]) Y% P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0 j7 b% z8 g- h  y: E: p8 j8 h( @4 V
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# C! [0 ^# _8 `" Q
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
3 W* _8 z2 w5 t9 S# q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$ c. `; z+ I! Y0 |' l3 r
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
5 s- o+ {7 ^$ t  M4 M; J1 H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
& \, i& M& P8 Y. W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/ y; K! d- b. v# w& C5 u  J1 n1 @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/ r2 m7 _( i& @/ y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' U2 x: e. B0 }9 [
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, a, L+ c6 P+ B9 L" o% u0 c, e% k8 }: K
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9 A) \5 j5 X5 Q7 x( |1 E2 f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
+ @0 }9 w7 k/ ?5 p) f7 p( g3 O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
: G1 y9 |, s& o) ]8 k/ k4 i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' O9 `/ e- [# D' M4 [
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0 ~1 W3 \1 f4 z3 v" |& ~+ ]0 [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
' K' s; h, l9 a9 q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1 w* H' t0 r. D% [% v7 z7 ]  N4 F
  "怎么样?"
8 j" j; `5 l% T3 X9 F- v: N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: ]( J4 Y( |( f4 ]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7 R* G* H$ u4 k. ^5 y- N5 e
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1 ^: o/ d, O" c/ _" z# g
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/ q, D" a+ P' C7 M- o! F
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2 U5 A' i: m. F6 r3 P
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
# N" g3 c# ^) N3 m  Y/ u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* s6 b) ?5 I6 s5 K
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
3 k  J- j& {, e4 g' e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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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/ _. }+ g" L& l0 q59  后院起火
# X: ]% A+ r9 e5 `, Q! p  Q: z( x" q6 V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4 a# E" {$ w  w6 s
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
9 r. T. r1 M, g) ^! _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' ?. S% y% o$ K7 Y! F) c4 ~# ]) Z
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
& Y7 U8 u4 O5 O$ y* U9 @$ i# P) H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7 l& _% ^) b0 W7 k6 u
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! h- x% y+ ^. b- e
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
" e% ?3 k, L; x7 A, L2 }  "这是什么?"
' g1 _' O: J. Y( Q# C6 K$ a  "你说呢?"
3 q/ @0 g9 W7 a; _+ ^1 P  "你打算去欧洲?"
! y5 [  c2 c# ]' P9 [/ f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
. ~6 m/ [& k, g2 P. I5 f: |: I' q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+ @# I, t% \+ o+ o, R* e/ I: v
  "高兴吗?"
' K; g3 C/ S! N6 r/ p1 G+ ~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
" \9 F5 K( |* V8 g3 ~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
- ?) S$ B: e1 @1 X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
7 v. e9 \9 H- a0 p( v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! p- Z/ Y2 a% R- e
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
# R; g( H& n9 s* P. j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  Y- S/ W0 u! P6 {$ a
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
5 ~) d8 [% l- V! b8 b" D! w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3 }1 C3 l6 q+ j+ t8 Q0 ]2 ~
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, N6 [  i) w6 ?: v" D
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
: G+ b6 {3 h5 K+ {! t2 E& C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
, q) Y) w+ Y( X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3 k: T+ W0 K3 g6 w; J9 V) e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
0 J, d+ R* }6 B$ x0 r& Y0 m  ?" U% U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
7 m1 a5 f  R* p2 s; o/ J5 ~$ i# i, w  "为什么?"% R  V* G1 x9 ~7 N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# |# ?: r5 e: m1 T9 S/ }
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
& t+ g6 `% ]- i: A% I& {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: G! |" n6 E1 P& B
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" ]4 E, c' P/ z6 z( S& h6 G
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
' Z8 n  ?  D: E" Q3 M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: Q9 F/ g8 a! T! w7 ?) ^
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
/ u4 R; E. ~! I# K+ I/ `8 O$ b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
! Q4 F. Q6 p. X$ l* u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
2 S2 [% N% u, @" o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& R4 h; s' @' H+ f4 @+ S, u
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
! _( e$ G; ~5 K$ n4 Y0 u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6 K9 J- v& |/ w& c
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
2 m# K+ l, j6 G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) C# D# c; o, r
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
3 W8 W+ f8 E/ l2 [( L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
) _. n# a1 D9 l  h3 z2 w+ L7 c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" F' t, m+ l+ R6 ~1 h$ I+ k
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7 |. q0 b% L, L+ Y
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! L" l7 \. j1 o  ^1 y# k
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
4 P5 Y/ W: J, i* x! L  "好。"% T' p1 V4 `2 ^0 l  ^* `0 c, H# [- M4 n  `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, R9 i+ ]$ B1 k% h1 B8 G
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9 F8 E- D) i2 ^1 \0 i, e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
; r4 K" b2 ^3 e/ t( o3 D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  O+ t$ w+ e. a. A$ X/ l
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! A2 u' ]% f2 _: \1 y9 ]
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
  R1 s- A# ^, ]5 k8 n0 p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5 e: W% l0 k8 ^7 F) |0 d1 r9 B- y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9 l$ O1 h* z# H/ f* \* C- I/ u* Y
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8 n* _$ k( v2 h9 p+ O
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
% w6 }) G7 T  q; W" m2 w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
+ D1 \* S- R! E& P+ M: |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
+ ^; d9 z# E) q; o3 a: q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, P3 d3 H& [0 d; S4 z9 b' q
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
; P6 B" H) v4 K0 l+ d4 g+ c( K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
. c) E+ `# d  `& |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
! z( D: K; e4 i: B6 W- {1 Y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* v* Q, X1 o3 Z0 I6 W% D0 s( A
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) c8 {, q' W- P& Z7 F; C5 G, w
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
0 p& M6 t! Q% [6 {5 ^4 y6 V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
' L) X" f  d! ]* u0 }% m' @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
2 ~; Q( K: v+ [" \" {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
' {9 Z( w& W: g9 D& T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
! Q5 u0 A1 V! K  n$ l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
4 ~8 i2 X, G; @' {6 h: ^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3 i3 O! P- E/ G" Q  m
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# `& g: r/ f' T& a
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; H0 e2 ~/ |$ R0 \) k  u* N
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
; X$ F: H& b, p7 i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( k& u2 T) e9 l
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
+ b* \) R  W4 d$ v4 H5 F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
9 v" A" _! k0 F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0 Y% h: B% g6 V6 g4 c: {
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3 D! s; H2 c6 A- l8 E
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5 }  \' w, N  p, H! P, B4 X+ B
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
3 o4 U! V/ ~$ }4 j8 u# r3 G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2 z* T2 K8 x8 ]) V6 [1 h* O
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  }! }6 r" }& U+ A- z0 Y. q4 m
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
. }9 h3 J: U  d+ h4 R4 n  "我,做不到。"* i& U9 o3 x3 `* d& Z" B
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$ B9 _; ?" ^5 A% h
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1 Y; i% ~; R1 c$ \4 {8 R# E9 B
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) R, E1 y  ?. Q6 [0 A. q; J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6 e$ [, F: A8 O3 q; D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7 x/ z7 u3 K: W: \
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& P) O( {+ \/ `(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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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  第三张牌% c" g7 `8 {& Y& q# c8 g. k
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: u# {. @5 M/ \1 W! d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
4 W8 |6 s+ B9 h( ?1 q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: C* {; W' K$ G, K3 `2 m' r' k# x
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* [4 S2 U5 u+ Y+ n0 W% V
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# ~; \: t" N6 Q  S- B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8 H# M: I/ ^; L8 g2 Z
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/ ~. i* p2 D2 s' ?1 ?
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+ Q. k# I# X2 G6 H" P3 ?$ \
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' v) Z( o3 H  n5 [' Z
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
8 h  {4 ?; {0 ]' r9 r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
; J6 T' w" P+ a( D9 v0 ~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; Q/ x& J5 [$ F! A5 n
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
/ Q" z; R3 y- y& ~. x( [) Y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$ x: R  `* _, u& K0 q
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
3 D* `: X/ V3 \+ }* j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
) r# @6 @' E  c. A7 r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4 o1 j! E$ W/ [9 r2 v3 }2 ^+ b( Z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
* f  r8 t8 o0 f9 _$ z# g) D9 H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. Z, M- \* V6 a/ m
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
% X5 C; j% e! b  p+ f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( O4 k" a9 W) P7 G
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
3 P$ i7 [! H2 P  Y- u0 n7 x4 B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! ~2 B; ~, H9 J/ u* z
  "很难吧?!"
6 L  b% R( d9 L6 {& L  "为了你,值得!"2 S( n% H. }8 N! K& i7 a
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+ s8 v$ Q" L, q4 d# y# k
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' `" i# X" D$ t& V$ r- L
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- L% v- ?3 ?1 L+ F: z! }2 O" z
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
0 ]. N8 ]% a! S" o( Q4 c+ \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" t  R7 f8 q, L5 C5 z  b7 Z
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
6 W- z& |. P' c) s% T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0 r. U5 z8 x7 D: }$ W% `( Q8 D: ~
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7 W. l. A/ X0 ]+ `1 f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
/ V( l( s5 D, S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+ N( D) Y) a' `2 ]
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- K9 x" O3 j* w: Z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
. ?( C4 N0 S8 K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, o" m: R9 J. L  }9 }+ a( _

回復樓主 親!! 下午好,中午養足了精神嗎?讓我們一起渡過下午茶時間,WK有您更精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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